第319章 恩师的女儿?
这一身漆黑的男人像地狱来的使者,比起昨天却多了一束怒放的鲜花,粉色的花瓣和他看上去一点也不相配:“海棠小姐,你好。”
“进了别人的地盘,连名号也不报上来?”乔以铮冷笑:“李先生。”
“迈克李,孟凌雨的现任男朋友,或许,你们觉得用金主两个字形容更准确。”
“传说中的迈克李,根据我律师的情报,你是一个在海外呼风唤雨的人物,和孟凌雨的过去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她是否还在国内。”
“我的人已经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等她再出现时,绝不会是你们看到的样子,我会对自己的女人负责,今天来,是向海棠小姐和乔太太赔罪的。”
“你去过我母亲病房?”
“正常探病而已,乔先生何必如此勃然大怒?”迈克李将鲜花放在海棠的手中:“最让我费解的是,你的妻子——和我的一位故人长得极其相似。”
他是冲着自己来的,海棠不由得看着这男人的脸,他眉毛上的疤痕也有一个故事吧。
“不要撇开话题,你的人在我国境内携带枪支,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
“乔先生是痛快人,我也痛快一些——他们,早撤了。”
“你留下来是为了海棠?”
“你看看这个。”李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不过两岁左右,眉眼和海棠极相似。
尤其耳朵的形状,迈克李说道:“这是我恩师的女儿,两岁时失踪。”
乔以铮夺过照片:“你想说海棠是你恩师的女儿?”
“没错,她和师娘几乎一个模子出来的,我绝不会看错,我要带她回去。”
“你要带走海棠,就凭这张照片?”乔以铮拦在海棠面前:“疯子。”
“我恩师的女儿锁骨里有一颗红痣,如果你的妻子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颗痣的话……”
“闭嘴。”乔以铮揪住了迈克李的衣领子:“就凭你一句话,我凭什么相信你?”
海棠喘着粗气,缓缓后退坐在床上:“我,我父母不是我的父母?”
“我现在仍不敢确定,但是,我师父枉死,小师妹失踪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师母现在苦苦追寻真相和女儿未果,我现在亲眼看到和小师妹相似的孩子,我绝不会放弃。”
“迈克李?”乔以铮叫着他的名字:“海棠是我的妻子,除非你拿出确实的证据,否则,我绝不会让她和你这个陌生的男人走。”
“好,记住你说的话,只要我可以证明她是我师父的孩子,她必须跟我回去。”
迈克李冷笑着扳开乔以铮的手:“外界都说乔氏集团董事长是护妻狂魔,见识了。”
“见识就好,海棠和我必须形影不离,她去哪里,我去哪里。”
“好,那我随时恭候二位的驾临,我会再来的。”
迈克李自信满满地出去了,只等他一走,海棠弱弱地拉开的衣领子……
锁骨里,那颗红痣就像朱砂点出来的,鲜红。
“可是他怎么知道我这里有颗红痣,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海棠说道:“他说的师父枉死是什么意思?还有师娘……乔先生,我要见英姐。”
“你叫我乔先生的话,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乔以铮,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从我记事起,我就不记得自己有父母,只有爷爷陪在身边,奶奶早逝,爷爷一直告诉我父母都不在了,我也从来没有深究过……”
海棠按着心口,现在突然冒出来的男人,那张照片上的孩子真是自己吗?
“别再想了。”乔以铮再次抱住她:“等他有十足的证据拿过来再说,你先治伤要紧。”
“坏大叔,医生来了。”
聂明锋站在门外,踟蹰了很久,这时候才进来道:“我最近要给瑜月操刀手术,海棠的治疗只能延后了,这次成功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如果……”
“尽力就好。”乔以铮冷冷地打断他:“今天的聂明锋不是我认识的那一个,像将军一样。”
“好 ,像将军一样上战场,等我胜利的消息。”
聂明锋从没有想过要给自己的妻子做手术 ,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是自己的至亲,孩子还在门外等着母亲的好消息,她小小的心思只知道一件事情——妈咪不会离开。
麻醉即将开始,云瑜月浅浅地笑了:“明锋。”
“我们会成功的。”聂明锋握着妻子的手:“作为一名医生,我从来不后悔泡病人。”
“噗嗤。”云瑜月笑了:“我信。”
“她会出来吗?”海棠抱着辰逸坐在手术室外,呆呆地看着手术室紧闭的门。
上方“手术中”三个字亮着红灯,红色更为此时的心情增添了几分紧迫感。
初夏左手牵着辰逸,右手牵着云飞扬:“舅舅,妈咪的心里有我吗?”
“嗯,什么意思?”
“妈咪说爹地今天要打开她的心,看看里面是不是住着我和他,嘻嘻。”
小小的初夏并不懂得今天手术的重大意义 ,天真地说道:“里面肯定有我的啦,对不对?”
“嗯哼。”云飞扬掐着她粉嫩的小脸蛋,目光却轻轻扬扬地落到海棠脸上。
明明不记得姐姐了,但她目光里流露的担忧和期待却是真实的……
这女人,是真的担心姐姐,还是对陌生人的同情而已?
乔以铮默默地将海棠推进怀中,下一秒就被她挣脱。
“乔先生,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请你看看现在的环境和氛围,好吗?”
“你不是只有十六岁吗?”乔以铮凝视着她的眼睛:“口气还是像足了成年的你。”
他抚着她的头发,轻轻触碰她的鼻尖:“心急了吗?”
海棠轻轻咬着嘴唇,是,心急了,心莫名地揪在嗓子眼。
担忧,还有深深的恐惧……
那个拥有温柔笑脸的姐姐,一定,一定不要……
还有眼前像天使一样的温柔女孩儿初夏,少年不知愁滋味,她根本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此时面临着何种挑战与风险,她只是天真地笑着,瞳孔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辰逸哥哥,这里好闷哦,我们出去玩一会,好不好?”初夏两手的食指碰在一起。
“真拿你没办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