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一生待一人
燕逾明看靳泽月不说话,于是道:“总管让你来的?”除了总管公公,也没人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昨日总管公公还在他面前唠叨着找个太医来看看。
燕逾明当时只道自己又没病,找太医无用,没想到总管公公这就把靳泽月找来了,燕逾明此时想,他是不是给总管公公的权利太大了。
“你知道还不好好休息,总管大人那把年纪,在我面前老泪纵横,只说怕你熬坏了身子,要不是看在总管大人的份上,我才不来。”
靳泽月如此说道,燕逾明却有些不相信的问道:“老泪纵横?”
“可不。”靳泽月没再去看燕逾明,而是从药箱里拿出一包粉末,走到香炉边,把粉末倒进香炉。
燕逾明看着靳泽月的举动道:“你走吧,我今晚是不会睡觉的。”
靳泽月转向燕逾明道:“你今晚不睡觉,我是不会走的。”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最终还是燕逾明移开目光,继续看案几的奏折,靳泽月走到案几边,抬手一挥,案几上的折子全掉到了地上。
燕逾明看向靳泽月,语气带着些许愠怒道:“你当真以为朕不会治你的罪?”
靳泽月注意到燕逾明用了“朕。”以前燕逾明跟他说话时,从来没有君臣之别,如今这般,想来确实是生气了。
尽管如此,靳泽月却没有一丝的恐惧,而是直接席地而坐,看着燕逾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燕逾明看着靳泽月的行为,于是站起身往里去了。
靳泽月等了半晌,也没见燕逾明出来,于是也往里走去,看见燕逾明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靳泽月在心里暗自笑了笑,随后转身出了大殿。大殿门口,总管公公还在候着,看靳泽月出来了,赶忙上前问道:“靳太医,王如何了?”
靳泽月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道:“睡觉去了,以后每晚在他的茶里放这个就行了。”
总管公公接过药道:“这是?”
靳泽月解释道:“能让他睡着的,不会有害……”而且浸入水中则是无色无味,“王不会察觉出的。”
总管公公这才放下心道:“还是靳太医有办法。”靳泽月叹了口气道:“我走了。”
总管公公赶忙道:“劳烦靳太医了。”靳泽月摇了摇手,便独自往太医院去了。
总管公公进了乾清宫内,看见散落一地的奏折,心道应该是王心情不好弄的,只能捡起放好,再往里面走去,果然看见燕逾明在床上躺着。
第二日,燕逾明醒来,只觉得腰酸背痛,连续几日的不眠不休,突然睡了一晚上,只觉得更疲惫了。
再想起靳泽月昨晚的行为,只觉得自己确实太好说话了,不过他也没别的办法,难道真的治靳泽月的罪,把靳泽月关进牢里?
燕逾明摇了摇头,起身叫人,总管公公进了里屋,低着头给燕逾明更衣,穿好衣服,洗漱完后,燕逾明坐在大殿里,看着总管公公端上早膳。
“总管,昨日谁让你去寻靳泽月来的?”燕逾明沉着脸说道,总管公公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于是直接跪地道:“老奴怕王熬坏了身子,这才去找靳太医来,未询问王,老奴自知有罪,请王责罚老奴。”
“只求老奴不在后,王能注意自己的身体,老奴也死而无憾了。”总管公公俯在地上,言语间带着一丝颤抖。
燕逾明皱着眉道:“谁说让你死了。”总管公公道:“老奴私自为王做主,罪该万死。”
“行了行了,起来吧,一会儿还要去上朝。”燕逾明不耐烦的说道,接着就开始吃饭。
总管公公抬起头道:“王不赐死老奴?”燕逾明道:“不了,别人用着不顺手。”
总管公公瞬间觉得鼻子一酸,随即站起身道:“多谢王不杀之恩。”
燕逾明看了总管公公一眼道:“念你是初犯,虽是为朕着想,但不许有下次,不然别怪我念这些年的情分。”
燕逾明轻飘飘的话,在总管公公听来却犹如巨石一般,总管公公似乎忘了燕逾明是个打下了燕国霸业的君王,有如此手段之人,又怎会心慈手软。
“老奴,知道了。”总管公公如是说,但却想着,若是燕逾明继续如以前那般,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看着燕逾明把自己的身体整垮。
早朝过后,燕逾明换了衣服,让人叫来小太监,问道:“王妃近日如何?”
小太监犹豫的说道:“王妃这几日,不太好……”
燕逾明眯着眼道:“怎么个不好?”小太监知道燕逾明生气了,但却只能道:“据王妃的贴身婢女说,王妃每日都没胃口吃饭,经常看着窗外默默流泪……”
燕逾明猛地站起身,朝外走去,小太监赶忙跟着。此时燕逾明心里不知是和滋味,听小太监说花祈扇经常流泪,为何流泪?
细细想来,自花祈扇回到他身边,他确实是没对花祈扇表示过什么,再加上燕国和微影的事情,更让燕逾明分不出心去看花祈扇。
而在燕逾明心里,其实是不想见花祈扇的,所以希望用国事占据自己的时间精力,这样也就不用去想花祈扇了。
但燕逾明却做不到对花祈扇不管不顾,这才让人随时告诉他花祈扇的情况,刚听小太监那般说,燕逾明只觉得再无法忍耐,果然是因为他的错,才让花祈扇伤心了。
燕逾明到凤仪宫时,茉缘正在院中浇花,看见燕逾明赶忙行礼。而燕逾明目不斜视的进了宫殿,一眼便看见了正坐在窗边的花祈扇。
花祈扇听见身后的声音,回过头,还没看清来人,就被燕逾明抱了个满怀。
小太监刚走进宫殿,看见这副场景,又赶忙往外走,顺便把愣住的纸燕也拉了出去。
花祈扇发现是燕逾明后,惊恐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燕逾明抱着花祈扇,心里想的都是前几日花祈扇对他的态度,甚至自称臣妾,这让燕逾明心痛至今。
花祈扇对于燕逾明而言,是唯一的,他没法想象花祈扇会那般叫自己,更不知道花祈扇为何突然变了态度。
此时燕逾明只想抱紧花祈扇,让花祈扇知道,他有多在乎她。
两人维持着一个动作,最终还是花祈扇推开燕逾明,燕逾明看着花祈扇,只觉得他没法在继续这样下去。
“王来此有何事?”花祈扇看着燕逾明,眼里满是疏离,燕逾明低着头道:“我想你了。”
花祈扇突然愣住,只觉得沉寂的心开始跳动,眼神开始漂移,不知道该往哪放。
燕逾明拉起花祈扇的手道:“祈扇,有些事情,我现在想跟你说,你能听我说吗?”
燕逾明直视花祈扇的脸,发现花祈扇脸上有些许红晕,于是道:“祈扇,你是不是觉得热?”
花祈扇转过脸,不再去看燕逾明,张口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