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夜访冷宫（下）
常婷还在不停的吃着东西，显然这些事情一点都没有影响她的胃口。
花祈扇皱起眉头，若是每两年就会发生一次这样的事，那还真的不是普通案子，是个连环案，难道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人破案吗？这样就能理解皇上和那些人脸上的平静了，显然是觉得这样的死法很是平常。
“那你有没有打探到时间都是如何？”花祈扇看向长亭，长亭坐在凳子上，不断的晃动着两条粗短的小腿，看花祈扇看过来，这才伸出手又比划了一个十。
“这个案子要是办完了，我给你买十个烤乳猪。之前承诺的烤鹅还有效。”花祈扇哭笑不得的承诺。
“那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或者你根本不知道，今天是燕国的净瓶节。净瓶节大概就是祭祀祖宗之类的节日。据说之前每次都是进行宫宴的时候死的人，进行宫宴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敢到殿后去，本来惠妃也应该和皇上皇后一起出现的，只不过惠妃中途说她肚子疼，想要回宫去，皇上就准许了。再发现的时候，就是惠妃的肚子被破开。”
“那惠妃身边就没有什么宫女太监跟着吗？”花祈扇认真询问。
常平又比划了一个十。
“平时也没短了你的吃的，一直比划什么？干点活就要报酬，你的脸呢？等你做好了，想吃多少吃多少，让你天天都吃饱。”周丫鬟端着一盅雪梨汤过来，看这场景，长亭又是那副德性，不禁笑骂道。
“听他们说，是惠妃打发人去找太医一个，去宫里面拿小孩子要用的被褥一个，说是突然就想要生产了，让去准备。但是按理说身边还会留下两个宫女的，可是那两个宫女在案发后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不是被凶手处理了？”长亭大概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说完这个抢过雪梨汤就跑了。
花祈扇叹了一口气。
若是涉及到多年的案件，那就不是破案那么简单了，也许会牵涉到许多宫中内幕秘闻，不是她一个刚刚来到燕国的夏国公主能够触碰的东西。
可是看着旁边喝了一点点羊奶，睡得香甜的皱巴巴的小男孩，又觉得，就看在这孩子的份儿上，也得把这案子给破了，反正自己若是太子妃当不下去，就跑回红莲谷，红莲谷一向和俗世没什么牵扯，因为谷中的人都很厉害，也没有多少人敢招惹。
忽然想起来那日所见的疯婆子，花祈扇觉得她应该找时间和那疯婆子聊一聊。看那疯婆子的样子，似乎在宫中呆了许多年，也许知道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儿。
择日不如撞日，说去就去，花祈扇不顾深夜，披上大氅，带着周丫鬟赶往那处宫殿。
靠近冷宫一片都是黑压压的，花祈扇勉强才辨认出来那日所出所去的宫殿是哪一个。
绕着宫殿走了一圈，似乎四处都是精钢打造，倒是让花祈扇有些好奇，不知道这里面关着的疯婆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能说出她是红莲谷的人，又需要用四处都是精钢的房子圈着。
“从房顶上下来，房顶上有一处小窗口，刚刚好能钻过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子。”就在花祈扇转到第六圈的时候，终于听到有一个声音，像是疯婆子的声音，指点着他。
翻身上了房顶，果然找到了那么一处小窗口，花祈扇灵活的翻了下去。
深夜看到疯婆子，竟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大殿里有烛光闪烁，倒是看得清楚，疯婆子的脸色依然苍白，脸上还是沟壑纵横，很是吓人，倒是干净了不少。
“我就觉得你还会再来找我的，怎么？你是红莲谷哪一辈儿的弟子？你师父是什么人？”一连串的提问，将花祈扇一下子就炸蒙了。
报出来师傅的名字，那个疯女人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那臭小子都能当上红莲谷的谷主，红莲谷还真是没人了。”
花祈扇有些尴尬，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过了许久，那个疯女人才叹息了一声：“今天又是净瓶节，估计又死了人吧，不知道这次是哪一个？总在这深宫，消息也没那么灵通了。”
花祈扇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您到底和红莲谷是什么关系？”
叹息了一声，那个女人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每两年都会死一个，每两年都会死一个，这么多年还真是死了不少人呢！你这小丫头，学东西看东西也是不仔细，就没觉察，她的尸体上少了什么东西，面色也很是苍白吗？”
疯女人一说，花祈扇才有些觉察，确实看疯女人的尸体面色很是苍白，本来以为是失血过多，不过她这么一说，花祈扇就觉得有些好奇了。
“不如你去宫外，到城南找找答案。”疯女人静坐了片刻，突然出声道。
随即将花祈扇赶了出去。
花祈扇在冷宫外面坐了半晌，这才摇摇晃晃的带着周丫鬟返回到了红莲苑，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出宫去寻找所谓的提示。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花祈扇就带着周丫鬟翻墙出去了。
想了想，花祈扇又把周丫鬟留下，周丫鬟气的干瞪眼，可是却毫无办法。
因为心急，很快的，花祈扇一路问路来到了城南，城南都是一片臭水沟，气味呛人，到处都是脏兮兮的。许多低矮的平房，有的甚至还没有花祈扇高，上面盖着一些腐烂的稻草，时不时的就有瘦的干巴巴的小男孩，快速的跑过去，躲在墙后面，探头探脑的偷看花祈扇。
花祈扇想要把他们叫出来谈话，询问一些事情，也没有人肯出来。
在这样的地方不知道走了多久，都是这样的场景，直到花祈扇看到一处低矮的破庙，破庙和那些茅草屋没什么区别，同样是矮的要让人弯腰才能进去，进到了里面，空间倒是稍微大了一点，只不过花祈扇伸直胳膊就能碰到破庙的房顶。
打量了一下破庙的供桌，似乎很久也没有什么东西上供了。上面落了一层浮灰。
破庙里并没有神像，也没有佛像，倒是有一面墙是漆黑的，上面有一些线条，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花祈扇绕着看四壁，突然闻到一些腐臭的气息，气味似乎是从供桌底下传出来的，花祈扇钻到供桌底下去查看。
这么一看倒是吓了一跳，供桌底下有几个很大的铁盘子，盘子上面摆放的全都是内脏，倒不是人的内脏，看起来是猪狗的。
这就有些奇怪了，联想到净瓶节的时候，宫里面死人都会丢失几件内脏，花祈扇觉得有些奇怪，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提示，若是一直跟着这个线索找下去，没准还真的能破案。
破庙的门口进来了几个小男孩，小男孩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都对花祈扇露出好奇的神色，却谁也不肯上前。
花祈扇招手让他们过来，小男孩们反倒一窝蜂的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