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是谁
被个几岁大的小丫头盯着说不行，戚诚奕的心里感受很是有些复杂。不过，看着小家伙仰着圆圆的小脸，满眼诚挚地担忧，他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便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以后不要随便说别人不行！”
特别是对着男性。戚诚弈犹豫再三，还是把这话给咽了回去。他第一次体会到有女儿的家长会有多么纠结。怕她不懂，又怕她懂太多。一时间觉得孩子还小，一时间又唯恐遇到什么坏人，可不会觉得孩子还小。
夜锦小朋友哪里能体会到戚诚弈的纠结，只是马上答道：“可是戚叔叔你又不是别人呀！”
戚诚弈因为过度纠结心里产生的那点儿别扭，马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懂不懂的也没什么，反正这孩子这么合眼缘，以后只怕也再难遇到这么可爱的孩子了，就是护她一生又有什么！
“戚叔叔，你看，虽然现在都讲究男女平等的吧，但是你要追女孩子，总要主动一点吧？我妈咪可是女孩子哦！”
夜锦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绷起脸道：“戚叔叔，你该不会也觉得我妈咪有了我，就不是女孩子了吧？”
戚诚弈皱眉，“什么叫也觉得？你听到过谁说这种混账话？”
夜锦嘟了嘟嘴，“这个也不重要啦！反正戚叔叔你没有这样想就好啦！”
见她明显不想再多说这个问题，戚诚弈便不再追问，只把话题引开。夜锦到底是孩子心性，被他逗着说了会儿话，也就把这茬给忘到了脑后。等她自己去玩的时候，戚诚弈又进屋去找许诺。
许诺正在整理刚才给戚诚弈量身的尺寸，一面整理一面在脑海里勾勒图纸。
戚诚弈进来，许诺都完全没有察觉到。戚诚弈便也没叫她，安安静静地在一边站着，从后侧方看着她。都说认真的人最好看，戚诚弈还是第一次觉得这话倒也不算完全骗人。反正许诺现在看着……起码就挺顺眼的。
许诺虽然心里想得入神，到底记挂着夜锦，没过多久便转头去看女儿，结果一眼就看到戚诚弈站在自己身后，倒是被吓了一跳。
“你在这儿干嘛？”许诺一面说一面探头看了看院子里，见夜锦在那儿玩得正开心，才又继续问：“怎么也不做声的？要吓死谁呀！”
“你又不是属兔子的，没那么容易吓死。”戚诚弈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一不留神就看入了神儿，更不会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面前这女人及其顺眼。
“对了，有件事要问你。”戚诚弈正色看着她。
许诺莫名就有点紧张，实在是因为只要跟戚诚弈、戚家牵扯到，似乎就没有什么好事儿。
见到她谨慎的表情，戚诚弈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问你，谁在你们面前说了那种混账话？”
“什么混账话？”许诺满脸茫然，“我怎么不知道？”
戚诚弈看出她是真的没反应过来，便压着心里的不悦道：“说那种什么不再是女孩子之类的话！”
许诺依旧满是不解，“什么意思？说我们夜锦性格不像女孩子？这我觉得没什么，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因为我觉得不必因为夜锦的女孩子就去各种约束她，什么女孩子不用太拼只要好看会撒娇之类的，这是我从小听到的话。那时候我只觉得哪里说不出的怪，就从来只是听听，并不往心里去。”
许诺想起往事，语气难免有几分沉重，“过了很久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是要懂得作为人不该去做什么、该去做什么；而不是说因为性别就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这样的强调和刻意要求，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戚诚弈对她的话倒是很赞同，可是他要说的并不是这个。见她迷迷糊糊的，戚诚弈也顾不得说出来会不会让她心里不舒服了，直截了当地说：“夜锦说，有哪个不长眼的人，跑来胡说八道，说什么你有孩子了就如何如何。你告诉我，是谁这么不懂做人？”
许诺愣了一下，虽然戚诚弈没说别人讲了什么，可是她也能大概猜测到一两分，无非就是觉得她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就不值钱了之类的歪理。她对这些说辞自然是不屑一顾，可是夜锦到底还小，尽管自己平时也在引导，但还是难免担心她会不会有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
见许诺果然沉默下来面色凝重，戚诚弈心里升起莫名的恼意，“问你呢，是谁这么无聊？”
“你问这个做什么？”许诺微微皱眉。
“好歹我现在表面上也算在跟你交往，自然要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我身边的人，也由得这些阿猫阿狗来说三道四？”
许诺瞪大眼睛，“不是，什么时候我就跟你交往了？”
“你那个是什么表情？”戚诚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说出那么一句，正在懊恼，见她这样马上便摆出满脸嫌弃，“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只是表面、看起来！”
许诺“……”
他好像压根就没有说过吧？不过，仔细想想，也确实就是这么回事儿，不然，过几天戚家的宴会，自己作为戚诚弈的女伴公开亮相，又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可是，大家有默契是一回事儿，说出来就觉得怪怪的。许诺撇了撇嘴，“不用强调，谁也不是心甘情愿的！你别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委屈的也不是你一个人！”
戚诚弈哼了一声，转身便往外走。
“那个，戚总，别忘了请您那私人秘书助理管家什么的，付一下订金哦！”
许诺在后面喊了一声儿，戚诚弈走得更快了。
夜锦迎面看到他，抱着他的大腿，跟他说了好一会儿话，戚诚弈才离开。
夜锦目送他离开，才跑回来找许诺，小小的脸上写满大大的忧愁。
许诺一看，就想到之前戚诚弈说起的事情，忙蹲下来平视着女儿的眼睛，轻声问：“夜锦，你怎么不开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