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再遇首领
尽管奔波了一早上,但她却没有太饿,穆晏海的宅院第一次来,虽不如王府气派,但放眼望去也十分漂亮。
介于穆晏海同她有仇,她没有选择翻墙,而是走正大门。
就是穆晏海想动她,也得惦念着她即将要去齐国了。
刚往里面走了一段路,就看见谢云停点着头和穆晏海一同走出来,二人一夜没有休息,精神却格外的好,一人说话一人附和,含笑的样子好似经年重逢的好兄弟。
看见她过来找,谢云停显得很高兴,穆晏海也同她颔首示意,好像早些年根本没有迫害过她爹一般。
尽管心里不高兴,她仍旧福了身充作回礼。
她来的时候正好,谢云停已经同穆晏海说完了,便拉着她往外面走。
男人像是知道她没用过早饭,带她去了周围很有名的早餐街。
其中一家包子铺生意很好,一群人围在前面排队,人头攒动挤得水泄不通。
谢云停挥挥手,后面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侍卫往队伍里挤。
而他则拉着她走开,一边还说着:“前面巷子里一家粥铺不错,有你喜欢的小米银耳粥。咱们先去占座儿,你别看人多,但这家包子铺老板手脚麻利,不消半刻钟便能叫排队的人手一只包子。”
他依旧像从前那样细致地安排着,如果不是知道他就是谢云停,她如今应该会高兴的多。
可他毕竟就是谢云停,她从小遇到的男人,和他的的确确就是同一个人。
唐苏抬起头,清晨耀目的阳光下,是谢云停沉静的双目。
她笑了笑,轻声说了句好。
或许她也可以试着跟谢云停相处。唐苏这样想。
男人走的不算快,唐苏一边跟着,一遍逛起路边摊子。她虽然没用早饭,但并不很饿,闵夙也乐得等她,等到粥铺时,手上已提了一大袋子的零嘴儿。她兴致不算高,但多多少少也吃了些。
用过早饭之后,闵夙并不急着回去,而是带着她逛起周边集市。
燕京城很大,即使她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也有许多未造访过的地方。唐昊并不像普通少年人那般贪玩,并不会带着自己年幼的妹妹出门轧街,之后她开始往外面跑,在京城的时间愈发少了。
在她晃神之际,二人已经走到了河边。
阳春时节,河边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比之包子铺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里停了艘花船,每日都有人在船上表演,不光有女人,也有腰扭得比女人还要柔媚的男人。唐苏听水青青说起这艘花船抢走了楚馆不少的生意,但二人都不知花船背后的人是谁。
不过能在京都摆出这种阵仗,总不会是什么善茬。
她起先还觉得谢云停只是带她出来走走,如今看来倒也未必。
十有八九是冲着花船来的。
果然,下一秒听见谢云停说:“上去瞧瞧。”
花船不大,但营业范围却很广,除了姑娘以外,还有卖珠宝的,算命的,甚至还有个大厨。
那大厨做的一手好汤,却不肯上岸做,每日只在船上招待数人,她之前听水青青说起时,还感叹对方玩的一手好营销。
她没想到的是,谢云停径直带她去了小包厢,侍人看见谢云停,极为热情的送来可口餐点,唱着喏道:“客观来的正是时候,大师傅正在为您烹制,稍待片刻便好。”
她有些意外:“你预约了?”
谢云停颔首,又说前几天就打算带她来的。唐苏不免咋舌,这位大师傅脾气古怪的很,光有钱未必能打动他。
看他这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
花船稍显压抑,等待的时间,唐苏站到了走廊上,一来刚才吃了零嘴腹内积食,二来她也想好好思考一下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花船走廊上有些小贩摆了马扎坐着,有卖花的,也有卖脂粉首饰的。
临近有个卖玉石的小铺,光润细致的玉石白兔在日光下显得格外可爱,她弯腰打算捡一个来看,正巧对面也有人伸出手,恰好碰到她指尖。
双方同时一怔,将手收了回去。
书辞抬起头,一片柔和的光芒下,是一副熟悉的面具。
时间久远,她几乎忘了自己曾在家门口救了一个戴面具的男人,而后人生再一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怎么也在这里?”
唐日天淡笑着嗯了声,他颔了颔首,目光落在那只白兔上,问她:“你喜欢?”
倒也说不上喜欢,她淡笑着说不是,“觉得新奇,只是看看。”
大约是继承了唐武的粗细胞,她对首饰衣裳并没有那么热衷。
唐日天只是微笑,看她没意思,倒也没有一定要买下的打算。
二人靠在栏杆上简单地寒暄着,幽幽的澜沧江风吹拂在她脸上,连心里的燥郁也吹去许多。
她心里难得平静下来,就问起唐日天怎么来大燕了。
按他的身份本不该如此明目张胆地站在这里,再加上前几天刚有疑似青龙卫的人出现,吴寿康也不知道他来,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齐国皇室派他来的,二是他自己来的,约莫是知道了这里曾有青龙卫触摸,来抓叛徒。
他却没答,只问道:“你心情不好?”
唐苏一愣,垂眼盯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是有些不愉快。”
她模样清减了不少,原本有些圆润的下巴也瘦成了尖尖的模样,他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忍不住说:“世间多少好男儿,何必为一人痴缠。”
她抬眼看对方,忽然问道:“唐日天?”
“嗯?”
她认真地问:“你真名叫什么?”察觉到男人的错愕,她摊开手解释道:“这名字是我随意取得,实在不算好听,我好奇,想知道你的真名。”
男人有些敷衍,“名字不过是个代号。”
唐苏当即道:“咱们认识也有些日子了,说不上是朋友,但我自觉也不是仇人,我的身份来历你都知晓,我却连你的名讳也不晓得,实在说不过去。”
有谢云停这么一个教训摆在前面,她又如何能安然面对一个不肯暴露真面目的男人?
她定定的瞧着男人,想从外露的眼眶中探寻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男人狼狈地转头,想了想,如实道:“我姓严,单名一个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