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缘来是他
具体是好事坏事只有吴寿康自己知晓了,唐苏简单与她告别就往外走,刚到宫门前,就看见闵夙迈着步子急急往这边赶,似有要事。
“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抓住手腕,唐苏抬了抬二人握着的双手,正想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收敛一点,视线不经意落在那片隐隐含笑的唇瓣上。
这里是皇后宫门前,里里外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着,皇后巴不得她能嫁过去,皇帝那里恐怕也是这么想,她至少目前名义上还是谢云停未过门的妻子,闵夙这么做,实在太过招摇。
她想劝对方收敛些,修竹有些话说的在理,吴寿康、闵夙,再加上谢云停,将她共同架到了刀尖上。
但不知怎么,一对上男人的眼睛,她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男人的唇瓣总是微微敲着,带着几分得意,眉眼间尽是快意,淡色唇瓣在阳光下却显得格外红,让她忍不住想起曾经近距离面对面观察时的触感……
手下的皮肤细腻光滑,她轻轻摩梭着,因为经年习武而长着薄茧的指腹在上头抚过,心里生出异样的情感。
触感是微硬的肌肉,薄薄皮肤下的血液随着心脏搏动而飞快流淌着,肌肉微微起伏。二人也曾坦诚相对,但她已记不清当时是什么感觉,当唐苏抬头对上闵夙低下的眼睛时,她心底一颤,微微别过头去,下一秒却瞳孔微张,目光深沉了两分。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闵夙的耳根处似乎有些毛边?
师兄说闵夙有两幅面皮,她起先也怀疑过,只是没找到证据,她不相信做事如此缜密的闵夙会忘记修复易容,那么现在,是男人自己卖了个破绽出来?
男人黑沉的眼睛倒映着嘴唇微张愣愣的她,慢慢弯起了嘴角。
“有事同你说。”
什么事?总不会是要把马甲脱了给她瞅瞅吧。唐苏看了看对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身后富丽堂皇的坤宁哥,最终低下头。
“走吧。”她也有事情要和闵夙商量。
闵夙按住唐苏想要收回的手,用力一拉,缩短了二人的距离。
“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可以回一趟江州。”男人的声音带着难言的低哑,“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希望你不要生气。”
四目相对,唐苏紧张的心渐渐平和下来,水眸定定的看着男人,由着他把自己拉走。
虽然很高兴对方终于不再隐瞒自己了,但唐苏依旧不可避免地生出些许不适,男人有秘密,她也有,他不能说出口,她同样也不能。如今闵夙打算和盘托出,她是否也要开诚布公?
毕竟穿越这档子事情,不是那么好接受的。
“对不起。”似乎察觉到她的纠结,闵夙紧了紧她的手,“往后不会有事瞒你了。”
他的声音太过温柔,消弭了唐苏心中一切的犹豫。
她也可以搬运上辈子的一些东西到这里,正如柳扶楠一样,唐苏这么想着。
她自言自语,“你若想要那把交椅,我也可以帮你。”
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热武器,虽不清楚柳扶楠和戴维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但她作为一个化学工程专业的,想做出应是不难。
这玩意儿唯一的缺点,便是杀伤力太大了罢。
闻言,男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说话。
在两人都有心回府的前提下,不过半刻钟,二人就到了府里,唐苏看里里外外围了一圈人,第一次觉得府里那么多下人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
她叫来管家叫走了书房周围一圈的人,又里里外外确定安静了,这才松了口气。
下人不知主人家犯了什么病,从管事的到做事的都是莫名的很。闵夙拧着眉头无奈道:“府里的人信得过。”
“我以前吃过这样的亏。”唐苏推开门,“之前我在江州时,便是皇家别院都能有人混进来,害的唐景中毒受了不少罪。”
闵夙摸了摸鼻子,这个动作被唐苏注意到了,疑道:“我怎么觉着你有些心虚?”
闵夙:“……”
“我后来也想明白了,照顾唐景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关他谢云停什么,他不上心也是有的。”唐苏道:“更何况,他当初就是绑了唐景来威胁的我,又怎会对唐景上心。”
闵夙:“……”
“你怕是还不知道,给唐景下毒的是谢云停的爱慕者,原本中招的应该是我,她以为把我毒死了就可以上位,哈,也不想想如果她能行,在京都时谢云停就该将她迎入府中。”她颇有几分意气地道:“谢云停虽然是个病秧子,但身份摆在那里,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嫁过去,总不会吃亏。”
闵夙:“……”他无言道:“这也不能尽然怪他。”
“唐景如今跟褚老头走了,等回来约莫不用怕那些用毒的宵小。”唐苏沉思了一阵,忽然道:“我觉得,我兴许上辈子得罪了他,如今都是还回去的。”
闵夙默默点点头,心道唐苏对他的误解可真够深的,偏生这些意外发生,他还不能反驳。他有意绕过话题,道:“这些先放一边罢。”
唐苏颔了颔首,好整以暇地盯着男人地面容,“来吧,你要告诉我什么?”
闵夙原本有许多想说的,但听她说了这么一通,觉得自己还是一步到位好些。他目光复杂,叹了口气,直接信手抚上耳根处:“接下来无论你看见什么,都要答应我,别生气,好么?”
唐苏说他太磨叽,嘴上说着好,干脆凑到男人边上,仔仔细细盯着他脸上每一处细微纹路,二人气息相近,她没有多想,男人却别过了头。
“你快着点,别总吊着我。”她不耐烦地催促道。
男人默了许久,终是视死如归地在耳根磨了一会儿,在他肌肤与发根连接处,慢慢伸出一张薄如蝉翼地皮肤,闵夙唯一用力,整张皮肤就如同褪了皮,原本光滑地壳子去了,露出来的是一张熟悉到令她窒息的脸。
“谢——”云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