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老五身份
最终还是闵夙自己进的殿。
唐苏托词在外面等着，闵夙像是知道她要出去见人，因而没有过多阻拦，只叫她自己小心。
她权当对方是怕早上的事情再次发生，笑笑说：“吃一堑长一智，以我的功夫，或许会打不过，跑是没问题。”
闵夙不再多言，说万事有他担着，这才施施然跟着戴维走。
见人影没了，才跟着戴维身边的小太监去到了深宫中一处寂静宫殿内。
因为方才戴维给她做口型说，那位康王爷，如今就在宫里等她，要她独身前往。
她本不必理会，或是叫上闵夙一起，但在做出决定的前一秒，她想到了晨间见到过的那个肖似吴默的男人。
她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再加上当初并没有亲眼见过吴默尸体，坠崖不死这种事儿在话本里见的实在太多了，就拿她自己来说，那日带着谢云停从江州知府家后山往下跳，不也没事么。
她感到很疑惑，所以要亲自去看看。
带路的不是戴维，而是他身边一个小太监，沉默的紧。唐苏多次试图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都被他以闭口不言化解了。
二人脚程很快，约莫一刻钟就到了目的地，小太监替她推开宫门之后便溜之大吉，她摇头失笑，对康王爷的好奇更多了一层。
天气渐渐转热，冷宫无人打扫便显得冷清，里头草木疯长，石桌上是肉眼可见的青苔与尘土。
她朝前面走了两步，意外发现石桌下面扶着一只灰褐色的活物，细细一看，发现是只狸花猫，两只猫眼滚圆，正滴溜溜打量着她。
狸花猫的毛发稀疏，毛发并结成一缕一缕的，这显然是只流浪猫，或许是某个贵人养的宠物，贵人没了，猫却留了下来。
她进来之前，这只猫该是在梳理毛发。
见她走近，忙飞快摇起尾巴，整个脊背都弓了起来，前爪在地上磨蹭，嗞开犬齿，做出蓄势待发的姿态，也露出了下面鼓胀的肚子。
她一愣，原来这是只怀孕母猫，看着月份也挺大了。
母猫十分瘦，大约是将所有的营养都供给给了里头的崽子，她心软了软，主动蹲下退后两步。
猫是领地意识非常强的动物，朝它强硬反而会适得其反。果然，看见她往后退了，猫眼中的敌意也散去许多，吻部的胡须抖了抖，它与唐苏大眼瞪小眼一会儿，终是喵的叫了一声，继续梳理毛发。
“原来也不是很怕生。”她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后者喵呜两声站了起来，警惕地后退，一头扎进了草里。
要在这种地方找猫并不容易，她拍了拍衣服下摆，主动打量这座寂静庭院。
康王爷特意让戴维给她带话，自然不会一直躲在暗处不出来。她进宫地次数不算多，权当自己是来参观的。
“萧红！”
就在她转的百无聊赖的时候，她听见有人再叫她。
转身一看，迎面就看见了一个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大师兄？”
吴孟浩提着一个三层的食盒，微微一笑，说：“来晚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唐苏朝他颔首，十分意外：“这可是皇宫，师兄，你怎么混进来的？”
“这话该我来问你。”吴孟浩扬了扬食盒，含笑道：“若不是你五师兄与我说，我还蒙在鼓里，不知你竟是唐武将军的女儿。”
“坐吧，我有事要与你商量。”吴孟浩问：“早饭用了吗？”
唐苏愣愣摇头，“还没。”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脸，现在这副样子与萧红可差了许多，吴孟浩能认出来她，想必已经知道一切了。
“在小厨房做的，你最喜欢的小米粥，里头加了红枣燕麦，试试。”
唐苏没有拒绝，想了想，问道：“师兄是如何进宫的？”
吴孟浩从食盒里捧了两碗小米粥，又摆出几个包子馒头，一边啃一边说：“你五师兄带我进来的。进宫忒繁琐，在宫门口被盘问了许久才进得来，若非在外头见不到你，握时决计不会来的。”
唐苏说自己正住在闵夙那里，又问起五师兄是如何进宫，吴孟浩方才露出了然的笑，转瞬便叹了口气，缓缓道：“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萧红，其实老五他不是大燕人。”
吴孟浩又咽了口粥，才叹气说：“其实，他是齐国人。”
老五就是五师兄。唐苏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大为不妙的预感。
吴孟浩沉吟道：“你或许已经听说了，康王主动出兵助大燕战胜南楚——不错，康王就是老五。”
她从未想过这个可能，顿时傻眼了。心念急转间，她又回忆起曾听人说康王在大燕有个老相好，康王来大燕提亲说要娶她，康王身边有个肖似吴默得随扈……她忍了又忍，差点爆出粗口，“和亲这个馊主意是谁出的？！”
吴孟浩被她逼问住，猛咳两声才说：“你五师兄一直跟咱们生活在一起，早把自己当成大燕人了，在你走后不久，闵虹……师娘她上山来找师傅，顺便说起老五身世，我们兄弟几个合计了一下，才决定让他回到齐国，至于和亲嘛，你去找虹姐去。”
唐苏：“……”
她错了，闵虹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她的注意力稍稍偏了偏，讶异道：“师娘？”
吴孟浩神色复杂道：“师傅想开了，咱们几个做徒弟的，只消祝贺便是。”
闵虹向来直白干脆，倒是秦之淮牢牢守住道义礼法岿然不动，能让这位便宜师傅想开，这其中可没那么简单。她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没有深究下去，“原来是这样。”
照理说她跟闵夙的事情，闵虹不该反对才对，她更愿意相信，是有人去闵虹那里上了眼药，很明显闵夙对她并非全然坦诚。只是闵虹为何要五师兄娶她，莫不是要青山派整个都潜伏进齐国皇室，从根源瓦解齐国的皇权军权。
正打算继续往下问，吴孟浩却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你和闵夙是否有过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