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幕后主使
她没把人往街上带,而是径自朝着山上走。
这里虽然清净,但难保会有闲人转过来,若是误伤,就非她本意了。
这几个人武艺不高,她要将人药倒,交给县衙处置。
在她有心拖延之下,大汉追得很紧,她顾忌着脚程,间或扔些暗器石子,激发大汉的血性,好叫他不至于中途折返,终于,她成功把人引到了半山腰上。
而后她就停下脚步,在大汉发狠的目光中,对几个人试了最新研发的麻醉药粉,一时间数人尽皆瘫倒在地上,哀哀叫唤。
徒留大汉双眼惊骇,一时间只顾着转身逃跑,她冷笑一声,转身冲了上去,不说废话来了一招空手夺白刃。
大汉失了刀顿时懵了,唐苏倒转刀把在他背上狠狠地一敲,将他击落在地。
“你别得意!”大汉刚想说他们这里可不止一个人,便看到唐苏给他伸手指了指后面。大汉不明就里,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带来的那些部下竟全部都悄无声息的翻到在地上。
这又是哪门子的武功!大汉心中惊怒,脖间忽然一凉,原来是唐苏将刀搁在他的脖子里了。
“说!指使你的人是谁,你们怎么会知道我要来这里的!”
大汉冷笑说:“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杀了我吧!”
他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自己颈间一痛。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胸膛正中间不知何时竟插了一把匕首。
那把匕首是被人远远扔过来的,飞来时还割破了他的喉咙,新鲜的血液迸出,大汉渐渐没了意识。
唐苏愣住了,她原不想杀他的。
她望着来人的方向,眼露复杂。
下手的是闵夙。
此人分明已经离开了,如今又忽然跑到这里来杀了人,她看不透对方的心思。
对上她的双眼,闵夙淡淡道:“这的确是白虎堂的人。”
唐苏惊异道:“他真是白虎堂的人么?”三师兄怎么找了这么蠢的人过来?
闵夙颔首说:“这人确实是白虎堂的不假,可他也不完全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该是白虎堂的人,派去白虎堂传递消息的。我看他的刀法有白虎堂的影子,虽不能完全确定,不过要是去搜一搜他的身,看看他身上有没有白虎堂的标记。”
所谓一个传统的江湖势力,白虎堂形式颇为拘泥。
入堂的每个人都必得用特殊的燃料,在胸前纹上一只老虎。
那纹身进到了皮肉里面,除非将整张皮扒了,否则不可能被洗掉。对于江湖中人来说,这恰好是一个十分简单的法子,判断对方是否是白虎堂的人。
纹身的过程自然极为痛苦,惜命的人并不会加入白虎堂去受那皮肉之苦,白虎堂内也多是些亡命之徒。
唐苏对于这种可以算是施加酷刑的组织没什么好感,加上对方也确实做了事情招惹到了他们,于是斩草除根,便显得不那么牵强了。
依言去扒了大汉胸前的衣物,果然看到胸膛上刻着一只青色的老虎。
闵夙提议道:“现在,你可以去请吴孟浩,找青山派的长辈们,商量一下白虎堂为祸武林的事情。”
唐苏看着闵夙的笑容,身上忽然抖了一下。
她直觉白虎堂要遭殃了。
不过如今最首要的不是这个,眼见男人继续往山头走,她疑惑道:“去京城的路不在这里。”
男人望向山的另一侧方向,随口敷衍:“嗯,有事。”
唐苏有些好奇,但没有问下去,她和闵夙也没有那么熟。
谁知男人忽然点了她的名:“你要不要一起?”
他可以加重语气:“或许可以给唐景找个伴。”
刚说完,唐苏就蹙眉瞪了他一眼,继而道:“你怎么知道我家里孩子的名姓?”
男人随口道:“一查便知……你去不去?”
唐苏纲要开口,男人已经迈步离开,好似完全不在意她会不会跟上,唐苏叹了一口气,还是跟上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才见了血,她这一路上总觉得山上有消不去的血腥味,可环顾四周皆是平安无事,她忧心忡忡地看着闵夙的背影,心想,这人要来自己去哪里?
她小步快跑跟上,试探性地问道“你说要找个伴,对方是男是女?”
“男孩。”
她再问:“有无名姓,何方人士?”
“……”
他不答,只是无奈地瞧着她:“去了就知道。”
“喂!”
……
同徐家一起发家的,其实还有荆州乔家。
并且好巧不巧的,乔家位置正好在这座山的背面。
乔家先祖跟随当时还是乞儿的先帝一起打江山,后来那乞儿果然做了皇帝,乔家就得了一个从龙之功。这么些年来一直受圣辉照耀,日子过得很舒坦。
今天是乔家老爷子乔宏德的六十大寿,乔家内外早早的聚集了前来道贺的前辈高人,从正堂到偏门,人头济济,好不热闹!
前宅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后宅也是吵吵嚷嚷,人流攒动。
乔家的人都爱惹事,特别是发家之后,在江湖上愈发招摇。别人刚开始避让着朝廷的威势,看到乔家能躲就躲,不能躲的话,捱两下揍也不是不行。但久而久之,人心里总会生出怨气,终于,这一天,几伙人商量好了之后,来乔家寻事了。
乔家宅子占地面积极大,门前是流水,背靠是青山,端的是依山傍水之势。这倒是给了唐苏这种人十分大的便利。
后山清幽,她找了棵树盘腿坐下。
现在时间还早,山上总归是清净,避开了酷热的暑气,显得十分清凉。
暮色渐晚,星月初现,这里不比乔家吵闹,清静的很。
她身上有护体真气,释放出体外形成了一个保护圈。难得这里有个活人,蚊子尖着嘴想来吸血,可扎了好几次都碰不到,嗡嗡叫着也算能解闷。
唐苏叹声道:“你说的伴在哪里?”
男人倚在树上闭目养神,端的怡然自得。
又抓了十只蚊子数腿玩儿,数的她都快没脾气了,才听到边上树丛沙沙的声音,她心一惊,听男人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