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中宫笺表，认输
“这么说，璧如和宫外唯一的联系便是安乐堂，可安乐堂早就在十年前被烧毁……如此一来，就只能在宫内追查下去了。”
“娘娘的意思，还是要从静安宫那厢入手？”南宫靠近宋萧儿，低声问了一句。
宋萧儿把玩着手中的金护甲，凉凉道，“大公主是在静安宫出的事，不管最后查出来的幕后主使是谁，她都脱不了干系……对了，静安宫里可是有个从林侯府带进宫来的武婢，唤凝香？”
“回娘娘的话，是有个凝香，不过因为皇后娘娘回护，她是静安宫里为数不多没有进慎刑司的。”
“哦？”宋萧儿长长的疑了一声，良久，勾着唇道，“那就从她入手查起吧。”
“是。”南宫答应一声，又在殿内站了片刻，确定宋萧儿并无其他吩咐，才躬身离开。
冰月没有随着南宫一起离开，而是继续站在宋萧儿身侧，抿着唇轻声道，“事发当日，静安宫中，其实还有一个人在，只是她……”
“如何？”宋萧儿抬头，凝神追问。冰月却是摇头，福身谨慎道，“是年大人的掌上明珠，不过她自幼身子不好，到静安宫后没多久，便头风发作，歇在了静安宫侧殿，此事慎刑司里有七八个宫女都可作证。”
年大人的掌上明珠……年景澜，这是祁涟城早已拟定的贵妃人选，宋萧儿自是记得的。
只是她不信，一个初到京城的贵女，一个初掌高位的权臣，会冒险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所以思量权宜间，并未将此人放在心上。
倒是高内监有本事，宋萧儿使冰月传的话刚一带到，他便领着人探去了静安宫，强行要将凝香带去慎刑司审问。
林莞尔未料到宋萧儿和祁涟城两人会这般不留情面，连她最后一个亲信都不放过。五脏内登时窜出一股子怒气，以一己之力将凝香挡在身后，又唤一个近身的待诏宫女去请中宫笺表。
高内监也未想到堂堂皇后会为一个宫女动用中宫笺表。而中宫笺表干系多大，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中宫笺表一出，就是皇上想要下诏推翻，都得费上些许力气。这份责任，他根本承担不起。
所以片刻思量后，他识相的弯了腰，笑意温和的赔起罪来，“不过一个宫女，哪里值得娘娘下诏，慎刑司颇苦，凝香姑娘不愿去，倒也无妨，奴才还有要事在身，皇后见谅。”说完，便躬身退出了静安宫正殿。
前脚，他刚一离开，凝香后脚就扑通一声跪倒在林莞尔面前。
林莞尔终于将高内监送走，面上一松，屈身扶起凝香，握着她的手道，“在本宫心里，凝香你从不只是一个奴才，而是本宫的姐妹。所以你放心，只要有本宫一日，便有你在一日，若非本宫将要咽气，力有不逮，便绝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
“娘娘……”凝香被林莞尔感动的眼眶通红，哽咽连连。恨不能将自己的心剖出来给林莞尔。
林莞尔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激动，在她头顶轻轻抚了一下，将人拥入怀中。主仆二人在殿内抱了良久，才缓缓分开。
当夜，林莞尔倦极睡去，凝香则精神十足的守在正殿屏风后，双手成拳，目光利如鹰隼。一副为林莞尔肝脑涂地的模样。
伏在暗处的暗三见了，不免失笑。
他已经在静安宫蹲了数日，林莞尔是个什么人，他比谁都了解。
因为了解，眼下便有些同情这个江湖草莽出身的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