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王妃沐浴的样子如此销魂
青铜酒樽落地,砸出一声闷响,浮舟和芙月杵在原地,不知该不该继续扒宋萧儿衣裳。
林贵妾见状,不悦的瞪了两个侍女一眼,使眼色让她们过来。浮舟、芙月垂首站回林贵妾身后,随后,一位姓傅的侍妾起身走近宋萧儿,声音清越道,“王妃血流不止,不如让妾身先替王妃包扎。”说着不等宋萧儿同意,便从袖中取出一团丝帕,展开后,在宋萧儿脖颈上围了一圈,在颈后打了个活结。
傅侍妾身量偏高,包扎时完全不需要踮脚,宋萧儿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任傅侍妾帮她裹好伤口,带女孩转身离开时,才轻启薄唇淡淡的说了声谢。傅侍妾回眸微微点头,径直回了自己座位。
祁涟城目睹傅庭宣的所作所为,心中颇为欣赏,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挥手示意宴会继续。
宋萧儿抿唇重新落座,忍着疼痛观望面前走马灯似的歌舞,歌舞完后,又由沈幼庭出题,答对的人可得一盏王爷亲手赠予的花灯,当晚得到花灯最多的妃妾,还能得到祁涟城一夜陪伴。
宋萧儿早对祁涟城已经失了兴趣,正欲冷眼旁观众人争抢,却听正襟危坐主位的祁涟城又加了筹码,轻声清冽道,“此次夺魁着,还可得本王令牌一块,凭此令牌可随意出入王府。”宋萧儿听到这句,眸光微闪,心思瞬间不宁起来。她总觉得,祁涟城这个诱饵是朝她抛出的。那么她,该上钩吗?
宋萧儿攥紧手中帕子,陷入沉思。凭她的才学,拿下魁首不过探囊取物,可收入令牌的同时,却还附带着一夜侍寝。偏偏,她想要令牌却不想侍寝。思量间,沈幼庭已经出了第一道灯谜,谜面是:水映横山落残红,猜一个字。
这道字谜很容易猜,不过三个字的拆分颠倒,温侧妃不假思索念出一个“绿”字,沈幼庭点点头,请温侧妃上前取灯。温侧妃已经许久不见祁涟城,此时能得到他亲手相赠的第一盏灯,当即红了眼眶,盈盈福身拜谢。祁涟城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接着,沈幼庭又道,“第二道灯谜,踏花归来蝶绕膝,打一种草药名。”
“香附!”温侧妃毫不犹豫的给出谜底,完全不给旁人考虑的机会。祁涟城淡淡勾了下唇,又赏了一盏猴子捞月的花灯给温侧妃。宋萧儿看了眼花灯花样,抿唇不语,倒是沈侧妃忍不住弯了唇,偏头冲祁涟城笑说了一句什么,祁涟城捏了捏沈侧妃随意搭在桌上的手,眼中难得露出一抹温和。跟着又有几盏花灯被温侧妃收入怀中,林侍妾与姜菀之几人眼眶都红了,恨不能多长几个脑子将温侧妃比下去。只有傅侍妾一人仍在清清闲闲的抿茶,一副不参与不争抢的模样。
宋萧儿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禁不住诱惑做了咬钩的鱼儿。在沈侧妃说出下一个谜面“东郊远树看如画”时,抢在温侧妃前面,答了个“邦”字。温侧妃意有所指的看了宋萧儿一眼,从祁涟城手里接过花灯,娉娉婷婷的朝宋萧儿走去,亲手将花灯送到宋萧儿面前。
宋萧儿起身接过花灯,客气的道了声谢。
灯谜游戏继续,接下来宋萧儿再没给过温侧妃半分机会,不论是灯谜、古诗还是对子都信手拈来,才情出众的让祁涟城都忍不住多扫了她一眼。就因为这一眼,宋萧儿一个晃神,下一题被温侧妃抢了先,结果两人答对的题数相当,打成平手。
如此结局自然难以服众,祁涟城略微思索,使两人分别做一首绝句来形容沈侧妃,谁做的诗令沈侧妃满意,谁便是今夜的魁首。
宋萧儿闻言黯了眸子,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公主身份和正室地位,如今竟要受制于一个小妾,她只觉胸口憋闷,有种想要退出的冲动。
温侧妃想必也是见识到了祁涟城对沈侧妃的宠爱,不觉黯了眼神,半晌不发一言。
宋萧儿权衡利弊,到头来还是逃不过一句“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起身走到雪崧院护卫搬来的桌子后面,提笔饱蘸浓墨,即兴赋诗。温侧妃见宋萧儿都妥协,也起了身,步履娴静的往另一张桌子后走去。
只是,她还没走到地方,宋萧儿那边就已经写好了诗,一面使回到她身边的锦时将诗递过去,一面口齿伶俐如山间泉水一般的念道,“榆柳自芳菲,不与桃李飞。质洁还洁去,仍念旧莲台。”
四句诗,她用了不到五步的距离,温侧妃自愧不如,失望的又回了座位。
沈幼庭捏着诗稿,将这四句诗念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宣布今日魁首是宋萧儿。还将祁涟城特意留给她的一盏跑马绢面宫灯特意给了宋萧儿。
宋萧儿差锦时接下宫灯,不卑不亢的道了声谢……
宴会散后,祁涟城陪着宋萧儿回咸安院,沈侧妃将自己先前准备好的梅枝与玉瓶一一赏给众人。
回咸安院的路途有些远,祁涟城不乘暖轿,宋萧儿自然也乘不得。
一路无话,待走回到咸安院,宋萧儿身上已经有了些薄汗,黏黏腻腻的极不舒服。
可祁涟城在侧,她又说不出要先去沐浴的话,只得陪他坐着,一杯一杯的喝茶。
祁涟城已经有两个多月不曾见宋萧儿,方才宴会时,碍着沈幼庭,亦不曾看看她一眼。现在厅里只有两人,他才冷冰冰的将目光扫向她,许久不见,只见女孩身量清减不少,原本就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此时变得更加纤细,仿佛别人稍微一用力就能掐断似的。
宋萧儿感觉到祁涟城打量的目光,不自在的抿紧了唇,正要开口问他令牌的事,祁涟城却先一步开口,寒声道,“王妃还不去沐浴,是不想伺候本王?”
宋萧儿听到他这句熟稔至极的‘王妃’,却只觉得讽刺,起身默不作声的行了一礼,往浴房方向退去。
祁涟城见宋萧儿连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表情更加冷酷,干脆背着手随她一起往浴房走去。
短短距离,他刻意将步子拖的极缓,等他赶到时,宋萧儿刚好赤着盈白如雪的双脚踏入浴池中。
浴池是由汉白玉砌成的,石质莹白而细腻,可再洁白也白不过宋萧儿的肤色。一点豆灯映出的光晕下,祁涟城步步走近,看着绝美如水中仙子一般的宋萧儿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一丝情欲。
宋萧儿正想着事情,并没有听到身后轻巧若无的脚步声,直到祁涟城宽厚而温热的大掌抚上那点红痣,她才蓦然转身,不可置信的瞪向祁涟城,失措道,“王爷,你……”
“王妃沐浴的样子如此销魂,不就是想引诱本王对你动情,那本王便如你的愿!”祁涟城单手捏住宋萧儿下巴,不动声色的将一顶“祸水”帽子兜头给她扣下。宋萧儿被他霸王的言辞气的面色通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