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这个女人好清傲,好不做作
祁涟城比谁都清楚那个女人的脾气,并没有责怪莺时,只是脚下步子迈的更急。
雪崧院建在晋阳王府最深处,那地方原是一处缓坡,周围栽了不少雪松,是祁涟城特意辟出来的一片地,打算以后规整规整,用来教儿女射猎。只是没想到晋阳王府的小世子小郡主还没出生,王府的女主人便与世长辞。后来,沈幼庭被他接进府里,她不喜喧闹,他便在王府最深处的雪松坡为她盖了处雪菘苑。
那女人中过毒,伤了身子根本,平日里见不得风,天气一变就浑身不舒服,厉害了还会吐血,这几日消雪,天气比降雪还冷,想必也是因此而咳了血。
主仆三人一路疾行,待到了雪菘苑门口,只有祁涟城的鹿皮靴还能见丁点儿干爽,容璋和莺时的布靴早已湿透。容璋有内力护身,倒没多少感觉,莺时是个弱女子,早就冷的双腿哆嗦,只是惧于主子威严,愣是不敢多抱怨一句。
雪崧院守院的护卫是沈幼庭旧时的亲卫,一手枪法使得出神入化,连祁涟城的心腹侍卫容璋、容瑞都不是对手。没有沈幼庭的默许,他从来不许人进院打扰。此时见祁涟城三人一脚稀泥的走来,脸上冷傲未变,只向前走了一步,拱手道,“主子请王爷一个人进去!”
祁涟城闻言,回头看了容璋、莺时一眼,示意二人在外等候,跟着撩起衣摆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雪崧院正房堂屋炭火烧的正旺,还带着一丝烤番薯的香甜,祁涟城咳了一声,看向正站在梅瓶旁摆弄梅枝的沈幼庭,缓了语气道,“你身子不好,怎么不在榻上歇着?”
“倒是劳王爷挂念!”沈幼庭不疾不徐的将两瓶梅花插好,才慢慢转过身来,看着祁涟城面露嘲讽道。祁涟城早已习惯她的态度,也不觉得尴尬,自己寻了最暖的地儿坐下,顺手夹了片炕桌上已经切好的烤地瓜放进嘴里,感受那股子绵软的香甜。
沈幼庭见不得祁涟城如此自觉,面色一寒,昂起凝白细腻的下巴,蕴着怒气道,“我请王爷进来,不是为了让您享受。”
“那是为了什么!”祁涟城放下象牙箸,收起脸上温和的表情,一脸探究的看向沈幼庭。沈幼庭被他这样赤裸的直视着,脸上表情更加寒气逼人,藏在袖子里的手也越攥越紧,一咬牙,索性直接质问他,“王爷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回京城?幼庭不想客死他乡,不想到死都不能魂归故里!”
“……沈幼庭,你竟然还想着回去!”祁涟城仿佛没听到她说的后两句话一般,只是目露狠厉的望着她,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让自己捏上她细弱的脖颈,他深邃的眸中仿佛有寒冰和烈火在交替,半晌才道,“本王告诉你,你既进了我晋阳王府,便是我晋阳王的人,京城这地方,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足一步!”
当然,有朝一日他称了帝,她作为皇贵妃,自是要随驾进宫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说还太早。
若是旁的女人被祁涟城这般训斥,估计早吓得浑身发抖跪地请罪。可沈幼庭不,她倔强的昂着下巴,恶狠狠的瞪着祁涟城,如琉璃一般的眸子像极一团流动的铁,坚定而又凶狠。
祁涟城最厌烦的就是这个女人的执拗,在她面前,他王爷的冷傲总是荡然无存,她从不顾他的面子,也从不肯给他留余地。他看着她,以往二人交锋的画面一帧一帧的从眼前飘过,祁涟城眸色越来越深,最后没忍住,还是将手伸向了她细白的颈子。
沈幼庭不怕,也不闭眼,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祁涟城被她看的浑身冒火,一把将她摔在榻上,欺身便要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