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谣言起于贱人
知玉眼中带着几分揶揄笑意，让锒铛觉得甚是扎眼。
她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夫人笑话我也就算了，知玉你跟我认识了许久，一向心地善良，待我如亲姐妹，没想到你现在也学坏了，竟然跟着夫人一道儿骗我，你叫我情何以堪啊！”
见她这个模样，施凉凉笑得眉眼弯弯，还忘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三日后。
文种早早地回了府。正等着施凉凉一块用早膳。
本想着睡到中午的施凉凉被不依不饶的锒铛知玉给叫了起来，压根没有挣扎的机会。
“你这几日怎么每天都这么早回来？你该不会压根没去上早朝吧？”一脸困倦的施凉凉坐在文种的对面，连连打着呵欠。
文种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道：“这几日大王都无心朝事，整日陪着施妃在王宫里行乐，我们上朝也只是被早早的赶了回来。”
刚喂了一勺粥在嘴里的施凉凉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自然。
“怎么？施妃娘娘这几日不舒服吗？”施凉凉佯装淡定地喝着碗里的粥，目光却一直在文种的脸上，生怕漏掉了什么东西。
文种摇摇头，道：“那倒不是！他整日沉迷于施妃的美色，我想事情很快就会有变化了。”
这话一出，施凉凉分明在他淡定的眸子里看到一抹精光。
想来他们把西施郑旦送进王宫，这也是目的之一吧！虽然其中波折甚多，但事情总算是按着他们想法发展的。
只是……
施凉凉暗了暗眸子，她担心历史的悲剧一成不变，到时候文种范蠡……
“文种，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施凉凉试探性地问道，希望能从文种嘴里得到不一样的想法。
岂料文种温和笑笑，道：“我能有什么打算？身为臣子，自然应该忠心耿耿了。”
看他这个模样，施凉凉讪讪一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告。
早膳以后，文种看施凉凉闷闷不乐的，便主动提出带她出去转转，正觉得憋闷得慌的施凉凉自是满口应下，衣裳都来不及换，与文种出了府。
路边上叫卖的小摊也不知换了几茬了，反正施凉凉是不记得以前的面孔了。
“你听说了吗？现在大王无心朝政，就是被宫里那个施妃娘娘迷惑了。”一个男子拉着身边的朋友，小心嘀咕着从施凉凉等人的身边走过。
本心情甚好的施凉凉面色陡然一沉，似乎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妙。
她小心退了几步，慢慢跟上两个男人的脚步。
只听见另一个男人说道：“可不是，我听我家主子说大王已经几日没有上朝了，整日沉迷美色，那个施妃娘娘该不会真的是妖怪变的吧！”
话音里带着些慌张，可见说话人也没有什么底气，说这话还有些心虚，也不知道是因为怕自己说错话还是怕被妖怪给听见了。
“喂，你们说什么呢！”终于听不下去的施凉凉拧紧了眉头，面色不善地看着小心议论的两个男人，双手捏成了拳头，恨不得一拳招呼在他们的脸上。
被她吓了一跳的男人面色一沉，面色阴沉地看向施凉凉，冷声道：“哪家的婆娘到处乱嚷，男人也不出来管管。”
施凉凉穿的衣裳算不上多精致，两个男人还以为她只是个小人物。
听见身后的呵斥声，文种这才皱紧了眉头，缓缓走到施凉凉的身边，“这是怎么了？”
文种虽然没有范蠡那般有知名度，但终究也是石城的风云人物，那两个男人一眼便认出了文种，脸上的怒气顿时消散，一脸讨好地看着他。
“文大夫怎么有空在外面逛街啊？”一个男人率先开口，想跟文种套套近乎。
可文种压根不想多看他一眼，目光温柔地看向施凉凉，道：“怎么了？我就说怎么走着走着就不见人了。”
施凉凉轻嗤一声，道：“没啥大事！我就是听见有人乱散播谣言，说施妃娘娘的坏话，我听不下去了，就仗义执言了。”
青墨也是第一次听人把偷听说得这般理直气壮，不由得对施凉凉这位夫人伸出了大拇指，为她点赞。
见她气得不轻，文种也沉了脸色，道：“施妃娘娘也是别人能随便置喙的，莫不是活腻了？”
一向温文儒雅的他竟然沉了脸，说出来的话也比平日多了三分狠戾，吓得那两个男人一哆嗦。
被他这么一吓唬，两个男人双腿一软，顿时就跪在了地上。
“我二人也只是道听途说，我们狗眼不识泰山，还请文大夫文夫人不要怪罪。”两个大男人被文种一句话吓得跪地求饶，让施凉凉更惊讶的竟是两人竟然知道她的身份。
不过既然知道，方才怎么还有那么大的狗胆凶她？
施凉凉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文种，当下就明白了大半。
想来是文种温柔的态度，让那些没长眼的家伙认清了现实。
“既然知道我是什么身份，那就管好自己的嘴，不然我就帮你们永远闭上它。”施凉凉微微缩了缩下巴，面色阴沉地看着那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哪还有心思琢磨她说的是真是假，只知道跪地求饶，连两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文种手里拿着个小玩意，递到施凉凉的手上，笑问道：“还在想方才的事情？”
愁眉苦脸的施凉凉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无奈道：“可不是，很多流言蜚语都不是空穴来风的，若是真的也就算了，可这分明是人胡编乱造可以抹黑。谣言起于贱人，那背后的人可别让我给逮着。”
说着，施凉凉随手就捏端了手里的小棍，惊得青墨暗暗咽了口口水。
谣言起于贱人！
这话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说出口的，想来自家主子能对这位夫人如此用心也是有原因的。
青墨看着两人前行的背影，心里越发觉得两人般配，早就将施凉凉初进门时的想法抛至九霄云外了。
王宫之中。
夫差正在内殿午睡，睡不着的西施起身在宫苑里透气，正听着素兰说起宫里的趣事儿。
见西施笑得欢快，素兰这才小心试探道：“娘娘，您可听说了宫里的传言了？”
西施好看的眉微微拢起，疑惑地看向素兰，“什么传言？需要你如此小心地问我。”
心里也没底的素兰叹了口气，终还是把话说出了口，“大王已经几日没上朝了，现在朝中上下都说是娘娘迷惑大王，是个妖妃，祸国……殃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