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私自出宫
西施寝宫。
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的西施正坐在床上，眼神呆滞地看着挂在床上的香囊，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守在房间里的素兰心疼地看着坐在床上的西施。
自从施凉凉出事以后，西施便日日沉浸在自责之中，无论是谁上门，她都是这个模样。
见她这个模样，夫差亦是日日上门三五次，只为搏西施一笑。
只是这么些日子了，西施还是一如既往。
“娘娘，您就笑笑吧！”素兰递上一杯热茶，眸中满满的心疼。
西施扯了扯嘴角，有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素兰鼻子一酸，险些哭出声来，“娘娘。”
浓重的鼻音落在门口夫差的耳朵里，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爱妃，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夫差大步走进房间，华袍一掀，就落座与西施的床沿。
这才有了点反应的西施张了张嘴，唤道：“大王。”
如夜里老鸦啼叫的声音叫夫差情不自禁地皱紧了眉头，他许久不听西施开口了，算算日子，好像还是施凉凉和范蠡出宫的时候，两人说过话。
现在算来，也是许久了。
没想到西施温柔的声音变成了这样。
夫差拧紧了眉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西施。
“你们日日守在娘娘身边，不知道娘娘病了吗？”夫差压不下心中的怒气，大喝一声，吓得房里的人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素兰知道夫差是关心西施，眼睛一红，低声道：“大王，是奴婢没能伺候好娘娘，还请大王降罪。只是娘娘身子不适，整日里都忧心忡忡的，做奴婢的也甚是担心，还请大王能开解开解娘娘。”
说着，素兰的目光就落在了西施的身上。
听到夫差呵斥众人，西施那双死水一般的眸子总算是有点涟漪。
“大王……咳咳……”西施捂着嗓子咳嗽了几声，声音才恢复了些。
闻声，夫差连忙握住西施的手，关切地看着西施的苍白的脸，见她消瘦了不少，夫差就心疼。
不知为何，他怎么哄她都不管用。
“爱妃，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夫差小心握着西施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她。
西施虚弱地笑了笑，道：“臣妾没事，叫大王担心了。并非是她们伺候的不好，只是臣妾近日睡不安寝，故而有些憔悴。”
说着，西施就回握着夫差的手，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
不相信她的话的夫差刮了一下西施的鼻尖，低声哄道：“你是寡人的爱妃，寡人自是应该对你上心，爱妃若是夜不安寝，就传疾医开些安眠的方子，也好睡觉。”
西施笑着点了点头，困倦地打了个呵欠，道：“大王，臣妾有些累了。”
她眸子里带着些委婉，其中之意甚是明显。
夫差自是不想扰了西施睡觉的心思，拉过床脚的被子就扶着她躺下，还不忘为她盖好被子。
“大王，您去忙吧！臣妾自会照顾好自己的。”西施的小脸在被子的映衬下，格外的苍白虚弱。
夫差心中很是心疼，摸了摸西施的脸，“那爱妃好好休息，寡人改日再来看你。”
西施点了点头，目送夫差离开。
待夫差离开，西施那双茫然呆滞的眸子才渐渐清明。
“素兰，你过来。”西施招了招手，示意素兰到床边去。
对上西施那双清明的眸子，素兰不由得顿住了脚步，向候在房间里的宫人吩咐道：“都下去，娘娘该休息了。”
闻言，房里的宫人向西施行了个礼，便小心退下了。
“娘娘，怎么了？”素兰上前，目光落在西施的身上。
西施叹了口气，问道：“可有施凉凉的消息？”
这话一出，倒是叫素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自范蠡将施凉凉接回去以后，外面的人压根打听不到施凉凉的消息。
就连夫差安插在范府上的人都见不到施凉凉，只能打听到府上几个侍妾的消息。
见她一脸为难，西施便明白了现在的情况，“罢了，素你可能给我找一身宫人穿的衣裳来？”
这话一出，素兰就愣住了。
“娘娘，您这是何意？”素兰看向西施，面上全是不解。
宫人的衣裳倒是好找，但西施有那么多的衣裳可以穿，为何要一件宫人的衣裳，除非是……
素兰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没有夫差的旨意，宫中妃嫔是不能擅自出宫的。
西施此举，无疑是在给王后等人送把柄。
没得到素兰回应的西施抬头，便见她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心知素兰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等素兰出口阻拦，西施打了岔：“什么都别问，就按着我的吩咐去做，明白了吗？”
好看的眸子落在素兰身上，满是坚定。
半晌，素兰才艰难地点了点头，道：“娘娘，万事小心。”
西施轻笑一声，道：“现在只是叫你给我找身衣裳来，什么万事小心，我都知道。”
说完，她便挥手示意素兰先下去。
黄昏。
素兰就带着一身半旧的衣裳进了西施的房间。
再出门时，素兰身后就多了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宫女。
两人脚步匆匆地向宫门走去，生怕遇上什么熟人。
好在之前西施把寝宫中的人清理了一遭，那些被安插进来的人都被西施一一处理了。其他人也好生敲打了一番，想来也不敢生出什么叛主的心思。
“娘娘，小心。”素兰想要伸手去扶西施一把，却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两人面色一紧，连忙找了个光线暗的角落站着。
只见王后被一群宫人簇拥着，向王后的寝宫方向走去。
一脸骄傲的王后压根没有把站在路边的两人放在眼里，径直走了过去。
待人群走远，西施才松了口气。
为了避人耳目，两人加快了脚程，总算是在天色黑尽之时到了宫门口。
“娘娘，一切小心。”素兰一脸紧张。
她丝毫没有想过夫差是否会去西施的寝宫，只想着帮着西施完成心愿。
西施心中惦记施凉凉，素兰知道。
西施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若是被发现了，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我的身上。”
心中甚是感动的素兰点了点头，现在这个时候，素兰不想让西施心中不安。
待西施离开，素兰才小心回了寝宫。
范蠡府上。
施凉凉正慵懒坐在院子里，对面坐着的是面无表情的范蠡。
两人中间正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还冒着热气。
“我能不喝吗今晚？”施凉凉双手撑着下巴，可怜巴巴地望着对面的范蠡。
范蠡却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一脸的没得商量。
“你！”施凉凉一巴掌拍在桌上，毫不客气地站起身来，气冲冲地盯着范蠡。
毫不在意的范蠡推了一把桌上的药碗，脸上的神色已经很是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