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阵破水而出,自空中化成点点星火,萦绕在锦衣周围飞散。三只小花灵口亨歌谣,牵扯出三条细线,诱导其逐渐聚拢。
当水之息没入锦衣体内之时,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窜入四肢百骸。
宛如涓涓细流,一丝丝,一缕缕,极其轻柔地融入锦衣的灵丹。
“花灵传承,勿以为恶,契约定!”
月影随水而动,锦衣试着抬脚迈开一步,只觉得如履平地,心下不免惊奇万分。
“居然真的能浮水而行,真的好神奇。”世人皆说精灵弱小,毫无存在价值,如今看来未免太孤陋寡闻了。
“锦衣好厉害,一次就学会了!”
“奇怪,她怎么毫无排斥反应。”
“怎么可能?若非我族必生排斥,她居然一点迹象都没有。”
“真好玩。”锦衣心中愉悦万分,少有的像孩童般踩水玩啥,完全没有注意到两只花灵古怪面色。
.......
“花灵之息?”似乎看到极其不可思议的事,南宫云恒面色猛然一沉,有些无法置信的向河中中远处望去。
“你们太厉害了,往后谁再说精灵百无一用,我第一个不服。”
“不可能啊,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突然面前人影缓过,吓的锦衣一屁股坐地上。
“谁啊?!”锦衣猛然回首,却看见南宫云恒立于身后。幽蓝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锦衣,神色阴暗不明,好似猛兽捕猎般令锦衣心惊。
“南宫云恒,你干什么?!”
“邀你赏月。”
他何时有这种闲情逸致,这人果然......“你到底是谁?!”
“南宫云恒。”一句在肯定不过的回答,他突然抬起手捏住锦衣被风吹散的头发,轻柔的别到耳后,温润指尖划过锦衣耳垂,一触即离。
“很久以前的南宫云恒。”
“很久以前?什么意思?”
“南宫云恒的第一世。”
“什么?!”
锦衣有些无法置信的瞪眼望去,只见他云淡风轻地盯着锦衣夜行笑,眼中溢满令锦艺心颤的温柔。
“你叫什么?”
盯着锦衣执着的眼神看了片刻,南宫云恒单手扶住锦衣的肩膀,身子微微前倾,弯腰凑到锦衣耳旁。
“旭日。”
“龙骨坠落,雪域飞升,你是!”
“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你去哪?南宫云恒呢?!”
无视锦衣的大喊,只是一个眨眼工夫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锦衣呆呆地站在原地,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黑龙是南宫云恒的第一世,如果他没死,那南宫云恒又算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龙神大人要消散了吗?”
“我就是他,无需难过,这份记忆......望善加利用。”
南宫云恒眼中意识逐渐凝聚,片刻之后彻底恢复清明,他有些迟缓的低头看向掌心,随后又望向天边彩虹。“锦衣......”
第二日。
“春归术是最基础的疗伤术法,优点是消耗灵力少,生效速度快,可隔空远距离施展,缺点治愈能力较弱。那是用来练习的木甲人,你们依次上去施展一遍。”
“春归术,去!”
只见伤痕累累的木甲人瞬间便恢复了几道伤口,表面却略显粗糙,同二长老施展的光滑成鲜明落差。
“你的灵力施展不够稳定,回去多练习练习控灵术即可解决。”
“多谢长老指教,弟子定勤加训练。”
“锦衣。”
“弟子在。”
“你来试试。”
也许是对于锦衣在课堂之上的冒犯耿耿于怀,二长老神色平淡,目光却略带轻蔑的刻意点了点锦衣的名。
“弟子领命,春归术去。”
随着绿光拂过木甲人,上面乱七八糟的划痕,连一点木屑都没有变动,竟然丝毫无用。
“搞什么呢?逗我们玩的吗?”
“不是吧,灵力低成这样是怎么进入甲级班的?”
“听说是二公子带回来的......”
二长老皱了皱眉头,“再来......”
“是......”
“你的手法正确,心法也没有念错,却迟迟不用灵力,是对我的教导有疑问吗?”“锦衣不敢。”
“那就是想细耍与我?”
眼见二层楼神色越发难看,围观群众也皆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锦衣垂下头咬住下唇。
封印一日不减,我便永远无法施展任何术法,可若是被旁人知道,恐怕会被逐出师门。
娘对不起了,我恐怕很难像从前那样装傻充愣,埋没才华了,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
“春归术,散!”
一阵璀璨绿光闪过,等众人揉着眼睛恢复视力之时,便见漫天萤火散落,飘飘荡荡的铺满整个演武场。
“天呐,春归术还能如此使用?”
“不愧是二公子选中的人。”
二长老顺着看向一旁,只见六个木甲人全身划痕快速愈合,几乎只是一瞬间便光滑如初仿若新物。
“春归术炼制最高境界,便可转为群体治疗术,你这无师自通的天赋......是我小瞧你了。”
“抱歉,我,我似乎有点灵力透支,可否请假回去休息?”
“去吧,晚些时候还不见好,可来寻我治疗。”
“好,多谢二长老。”
看着锦衣跌跌撞撞,匆忙离去的背影,二长老眉心微皱,沉默片刻方才吩咐其他弟子继续。
“对不起,让让.......”
“锦衣?你怎么了......”
“我,我有事先行一步!”
难得见锦衣如此失礼,公孙瑶愣在原地半响,方才缓缓收回险些落地的东西。
“总感觉不对劲,是时候发扬红颜知己的作用了!锦衣!慢点跑!等等我啊!!!”“娘,我究竟何时才能破解封印,不再受这种强行破封反噬之苦。”
“终于追上你了......”
“公孙瑶,你......”
“你跑什么跑,害我午饭白吃了。”
“我......”
“你背对着我干嘛?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
“难不成被人欺负了,偷偷跑过来哭?”
“也没有,你别多想,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
“是吗?那你干嘛不敢看我?”
面对公孙瑶的质问,锦衣有些窘迫的挪了挪身子,她却锲而不舍的黏上来歪头瞧锦衣。
“干嘛了?眼睛进沙子了?”
“我怕吓到你。”
“别开玩笑了好吗?就算你变成......”
锦衣猛然睁开眼睛,红色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公孙瑶。
“抱歉,吓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