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几个眨眼的瞬间就化为黑气四处散落,唯有鲜红血液顺着红线凝聚到他掌中,任意把玩。
鬼,这才是鬼的真面目!
“小锦衣,我们真是有缘啊。要尝尝吗?”
“不必了,你自己享用吧。”
“人家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呢,吃了可以继承他们的寿命哦。”
“不用不用,我活的挺久的,知足了。”
“可是人家就想喂你吃,怎么办?”
“.......”我能叫你去凉拌吗?
“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来张开嘴。”
“你想怎样?我依你还不成吗?别闹了。”
“没有人告诉你,对男人撒娇很危险吗?”
“啊,危险?”
“对啊,危险,想狠狠的欺负你。”
“.......”我去,这就是个鬼界的神经病。
眼见锦衣已经忍不住眼角嘴角一起抽,莫邪突然捧着腹部开怀大笑,并毫不在意的将手中的雪球丢在地上。
“你怎么会来这儿?”
“看南宫云恒笑话啊。”
“......”
“怎么?接你伤疤了?”
“没有,我与他再无牵连。”
“挨揍,爽不爽?”
“爽的不得了。”
“我看着也很爽。”
你忍住照他脸一顿揍的冲动,紧咬牙关转过身去处理伤口,他却不依不饶的伸手将锦衣扯回去回去面对面。
“干嘛?”
“反正不是干你。”
“.......”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不听。”
“那就干你。”
“......听!”
“好险,毕竟你长得太丑了,我实在难以下手。”
“莫邪!”
“这个故事要从何说起呢.......”完全无视了锦衣快冒火的眼神,他盘腿坐在地上,歪着脑袋挠脖子,竟然有些可爱乖巧起来。
“神剑有一种花叫流月,每十万年才开一次,一次一朵,仅仅一个日落月升便枯萎,见过的人眼中再难看其他美景。”
“莫非......”
“然而有一年它却开出双色,原本纯洁无瑕的花朵一分为二,六瓣依旧,六瓣为黑,旧开七日而不败。”
“一朵花分两半?”
“怎么样?很奇特吧?就像将一个人劈开,要多丑就有多丑。”
“后来呢?”
“流月花乃神界十大美景之一,甚至为此举行盛大赏花会,现在变丑不说还久开不败,着实急坏了各路神君神女。于是我们聪明无比的天帝,就想到了一个妙计。”
“什么妙计?”
“杀花取种。”
现在众神几经讨论,最终一致通过。携带神器宝刀赶去,准备将其斩断之时。流月花却幻化成人形,白月擅长神医族。
“恭候多时了,白公子。”
“姑娘深夜来访有何事?”
“听闻公子对我们家锦衣主子很有兴趣?”
听到这里白无殇指间佛珠顿珠,终于带了丝兴趣的将槿怡仔细的打量一番,却不甚在意的走到木桌旁边摆弄茶具。
“在下只同熟人做交易,姑娘若是想玩神秘......出门左转,不送。”
“白公子果然是爽快人,那我就不打哑谜了,敢问公子可曾听过神木林?”
“你是何人?”
“小女子槿怡,是神木林的守护者。”
“锦澈点化的木精灵?”
眼见白无殇自然打破自己的身份,槿怡收起玩笑的态度,略感警惕的窥视他半刻,居然发现只是个凡人。
“你又是谁?”
“姑娘觉得在六洲五国之内认识第一任神女的......能有几个?”
“澈神女从不同任何人往来,你不要卖关子,直说便是。”
“也对,她比我更不喜入世。”
“来混沌大陆的众神也只有两位选择隐居,莫非你是.......”
“很不巧,本君正是除了她以外的另外一个。如今落魄于此,让姑娘见笑了。”
“你不是回神界了吗?!”
“倒霉,摔下来了。”
“你是在逗我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妖族.......”
“我族之事不劳姑娘费心,先说明你的来意吧。”一股冷意从白无双眼底划过,原本温和的笑意顿时变得阴森可怖。
槿怡抖了抖不存在的毛,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南宫云恒是靠不住了,不知桑陌大人可有意接手?”
“你是要我保护锦衣?”
“木,原本只是想借神医族藏身,现在嘛.....相信神君可以做得更多。”
“不错。”一声肯定落下,白无殇拎起茶壶往槿怡杯中注水,紫色眼眸弯成月牙,唇角笑意由浅变深,“本金承诺可以为她做的很多,很多,交易成立,姑娘请回吧。”
“您不要报酬吗?”
“本金同锦澈相识一场,多少有些交情。照顾他的后辈,又有何妨呢?”
“桑陌大人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慷慨大度,我在此谢过了。”
“夜深露重,姑娘不如去客房暂住一晚?”
“不了,我还有事要做,就先告辞了。”
白无双起身将她送出门外,随后又回到木桌旁,弯腰捏起茶杯浅尝一口,侧首望向窗外月光。
“上官羽儿,我来送你一份大礼。”
......
“贱女人,贱女人,锦衣你个贱货!”
“郡主先喝点水吧。”
“开传送阵的怎么还没来?”
“应该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气死“锦衣,不可以。”
“别碰我。”
苏容摔倒在地,悲痛欲绝的望着锦衣,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半字责备的话语,只能任由泪水忍不住往下流。
“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的瑶瑶,别碰!”
当脆弱击垮坚强,平衡彻底瓦解锦衣再难自欺欺人跪在地上。任由路人像疯子一样指指点点,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将累积在心底深处的所有委屈,不甘,伤痛,全部宣泄爆发。
恍惚中一只灵雀从空中凝聚成形,在锦衣试图去触碰之时,却展翅翱翔,越飞越远,任由锦衣追逐跌倒也未停留半分。
望着一片空白的晴空,锦衣颓废的坐在地上,心中彻底明白。
“瑶瑶已逝,自此殊途。”
......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人群流动中苏容拉着锦衣的手臂,一步一步向镇外走去。锦衣心如死灰,如牵线木偶般任由他拉扯阳光从头顶洒落,合着周围喜庆风光,仿佛一切都未发生。依然是那样的和睦灿烂,热闹到锦衣有些分不清真假,辨不出痛楚。
“小心一点。”将险些被撞倒在地的锦衣接稳,苏容万分焦急的看着目光空洞的锦衣,却只能紧咬下唇,半点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累了吧,要不.......”
“客观怎么回来了?刚才还有个姑娘找您呢。”
“我?”
“是啊,找您的人是老板娘嘱咐过的,所以......”店小二说着眼睛一亮,看向锦衣,“不就是这位姑娘吗?原来找到了啊。”
苏容顺着店小二的目光看向锦衣,并悄悄使劲扯了扯她的胳膊,这才将神智涣散的锦衣拉回了神。
“茶楼.......”
“是啊,老板娘特意嘱咐给二位留着三楼雅座,客官要不要上去,歇歇脚?”
“二位?”
“对呀,不就是您身边这位吗?您还来找过她的。”
“你说刚离开的是她?!”听到锦衣近乎尖锐的嗓音,店小二终于察觉了不对,神色有些紧张的捏紧胳膊上的抹布,“是,是啊,青衫跟您打扮差不多,也同样交代若有人来寻记得转告。”
“对呀,瑶瑶同我约在这,我等不到她,所以交代了小二啊。”
“所以瑶瑶没回来过,我就不该去西市寻人?!”
“难,难道客观要寻的不是这位?”
看着店小二略感惊恐的神色,锦衣顿时觉得脑中某个断掉的线被连了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油然而生。
“苏容,跟我来。”
“怎么了?这是.......”
不给苏容解释的机会,锦衣粗鲁的挥开挡路的人群,横冲直撞的几乎用托的将她扯入胡同小巷,一把按倒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