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该死
“住手！”身后传来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凌昌明举着刀的手微微一顿，原本阴暗的眼睛此时也恢复了一些神采，他疑惑地看了看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哭的凌汝冰和凌汝清二人。
而就是这个小小的停顿，救了凌汝冰和凌汝清一命，从门口冲进来许多保镖，将凌昌明按倒在地，沾满血迹的刀也应声而落，掉在凌汝冰脚边，发出一声脆响。
下一秒，凌汝冰也摔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凌汝冰发现自己躺在房间里，而身边是泪流满面的母亲和脸色惨白还抽泣不已的凌汝清。
凌母看到凌汝冰清醒，终于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冰冰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凌汝冰的脑子逐渐清醒过来，也猛然回想起在客厅里那一幕，面色刷得苍白，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揪紧凌母的衣袖，眼泪也流下来：“妈，爸爸他……”
“爸爸他要杀了我和姐姐……”
凌母吓得一把捂住凌汝冰的嘴巴，让凌汝冰噤声：“没有的事，爸爸怎么会要杀了你和清清呢？爸爸只是生病了，你不要多想。”
“在爸爸心里，还是爱你们的。”
12岁的凌汝冰并不清楚凌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记得站在客厅背着光的父亲多么可怕。
客厅里有很多血，倒在地上的女人是她昨天才刚见过的保姆。
凌母嘴里念叨着许多话，都是在告诫她和凌汝清，千万不能把在客厅里见到的事说出去，也不能在外人面前露怯。
总之要把这件事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凌汝冰不明白，也不知道凌母为什么要她们这么做。
隔天，凌汝冰和凌汝清便在饭桌上见到了若无其事的凌昌明，凌昌明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家里的变化，也没有感觉到原本就陌生的两个女儿此时已经对他是满心的恐惧，坐下便自顾自地吃起了早餐。
这是凌昌明第一次犯病。
长大了点的凌汝冰才知道，那一天的保姆并没有救回来，但是保姆家里无依无靠，只剩下一位年迈老人，凌家象征性地赔了点钱，便用关系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而凌昌明，也早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之后凌昌明犯病越来越频繁，在凌昌明的姐姐过世之后，犯病的时间也越来越突然，让原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凌家人心力交悴，但日子勉强能过得下去。
凌汝冰只能尽力去花更多的钱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凌家有的是钱，只要有钱，凌汝冰就绝对不会回想起让她恐惧的一幕。
但是在面对凌昌明的时候，凌汝冰的身体还是条件反射地剧烈颤抖起来。
从回忆里挣扎出来的凌汝冰缓了缓神，客厅里还源源不断传来凌母和凌昌明的争吵声，她突然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凌昌明到现在还不去死？
明明该死的人是他！
为什么明明该死的人到现在还不死？为什么要给她们带来这种折磨？为什么她生来是凌家这么高贵的人，却要受到这样的磨难？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