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你们还记得吗？
“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抑制雁城的疫情。”秦暮雪回答了另一个问题。
“好！”宁渊世子恢复了不可一世的样子：“等你回来，本世子请你喝酒！”
说完，他又拍了拍秦暮雪的肩膀，之后扬长而去。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秦暮雪也不知道。宁渊之所以会这么担心宋亦怀死在雁城，是因为他的母亲，就是死在瘟疫中。所以，也许别人不觉得，但是他觉得，宋亦怀在雁城，是九死一生的。
秦暮雪只想揉一揉自己的肩膀，不过段瑾轩还在，她便也不好做什么动作。
“你怎么了？”段瑾轩还是发现了她微微皱起的眉头。
秦暮雪连忙道：“没事没事！”
段瑾轩点点头，心中却知道她撒谎了。她为什么撒谎？刚才宁渊拍了她的肩膀，她难道，肩膀上有伤吗？一时间，段瑾轩又觉得她应该就是沈暮。
于是段瑾轩决定，就算是拼着秦暮雪生气，他也一定要找出真相。
宴会上的东西还没有完全撤走，段瑾轩悄悄在手上沾了水，打算等会儿趁她不注意，去擦一擦她的脸。
在秦暮雪快要走出殿门的时候，他突然严肃道：“沈暮！”
秦暮雪顿时愣了一下，心中噗通直跳，他发现了？他刚才，是不是叫了沈暮？随即，她又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继续朝前走。
一只手拍在她肩膀上，段瑾轩笑嘻嘻的看着她：“你这里有点脏。”
“哪里？”秦暮雪几乎是没有思考，就觉得不太对劲，连忙想向后躲，段瑾轩却已经将她的面纱扯掉一半，另一只手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入自己怀中：“这里。”
湿漉漉的手碰到秦暮雪脸上的灰色胎记，却一点擦掉的迹象都没有。
段瑾轩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又使劲擦了一下，还在。她的灰色印记依然在。
段瑾轩心中狂喜，她就是秦暮雪！她不是什么沈暮！沈暮只不过是个巧合，只是与她一样医术高明的男子罢了！
宋亦怀喜欢沈暮，宋亦怀是断袖！他一定不可以娶秦暮雪！
段瑾轩几乎是立刻下了决心，他要说服宋亦怀拒绝这桩婚事，或者，他去求长公主，再或者，他亲自去求陛下。他这一生心爱的人，只有秦暮雪一个！
秦暮雪猛地被他拽到怀里，感觉到脸上一点冰凉，下意识窃喜。还好，她准备了冷尘的膏药，这才让她画上去的印记，具有防水功能。
于是她松了一口气，段瑾轩不会再发现她是沈暮了。
秦暮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完全没有发现段瑾轩的欣喜。
“擦掉了。”段瑾轩松开她，又替她将面纱戴上，继续自己的戏码：“刚才你这里有点脏东西，不知道哪里沾到的。”
秦暮雪淡淡后退一步，这些日子，他教她习武，两人的关系确实近了许多，但不得不说，他刚才的举动，还是太放肆了。
段瑾轩看她满脸戒备，又撒娇哀求道：“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秦暮雪深吸一口气，半晌才道：“你再这样，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段瑾轩这才又笑嘻嘻的：“好。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出发去雁城呢。”
秦暮雪出了殿门口，情不自禁的摸到自己的脸颊。刚才……明明是冰凉的触感，为何她会觉得有一些发烫？
等到秦暮雪和秦雷终于回到秦府的时候，秦府门前恰巧有一群丫鬟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秦暮雪下了马车，秦雷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一晚上没回来，他家来了这么多丫鬟？
秦暮雪道：“这些都是各府的丫头，来找我讨一些熏香，我先让香草回来拿给他们了。想必，是已经分发完毕，各自回府了吧。”
她没有提萧红毁容的事情，这种事情，秦雷迟早会知道。她明日就要去雁城，何必要跟秦雷说这些，给自己找不痛快。
“哦，”秦雷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熏香，但仍旧夸奖了秦暮雪：“做得好。”
他今日对秦暮雪愧疚之情越来越深，如此优秀的嫡女，自己居然忽略了她十六年，任由姨娘庶女欺负她。
“走吧，去给你祖母请安，我们一家人一起守岁。”秦雷只得用这种方式，弥补他对秦暮雪的亏欠。
往年的任何一次守岁，她都是缺席的。
见了老夫人，将除夕宴上的事一说，难免又引来老夫人的震惊。
老夫人同样不赞同她去雁城：“雪儿，你只是个女孩子，况且，又快要成亲了，何苦去趟这趟浑水呢？”
“我朝女子不能为官，就算你当了女钦差，也是暂时的。雁城疫情凶险，你若是治好了，也不能为官入仕，但要是治不好，可就要担千古骂名了啊！”
老夫人活了这么些年，对事情早就看得透彻。这次秦暮雪去雁城，无论结果如何，都讨不了什么好果子！
然而秦暮雪却不以为然，没有好处吗？雁城百姓和七万大军的性命，难道不是最大的好处吗？
可是要说服老夫人，这个理由是绝对不成立的。
“祖母，你是没看见，太子和丞相大人都针对父亲。”秦暮雪只能叹气，道：“若是雪儿不去，那爹爹……雪儿怎么能忍心，看着爹爹去边境操劳呢？”
“哎，”老夫人摸着秦暮雪的头发，感慨道：“你是个好孩子，祖母知道你孝顺。你此次去雁城，无论结果如何，祖母都为你骄傲！”
“天也晚了，既然明日就要走，就不要守岁了，早些歇着去吧。”
秦暮雪感动的将头埋在老夫人的肩上，心中却是冷笑。
原来，你们也有关心别人的一面。
可是你们是否还记得，曾经是如何对我的？若不是我自己争气，你们恐怕会继续任由我自生自灭吧？
现在的阖家欢乐，都不过是我在陪你们演而已。
曾经秦暮雪受过多少冷落，多少凄苦，我都会让你们，加倍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