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临危受命
“回禀陛下，”秦暮雪抬头望着他，字字清晰：“雪儿是秦家嫡女，当然可以代替父亲行事。况且，父亲是陛下的御医，无论如何不能离京。而若是让其他人去，恐怕他们的胜算也不高。”
“臣女说有五成以上的把握，是因为臣女的医术传承至父亲，臣女对父亲的医术，还是很有自信的。”
秦雷再次感动，她没有在众人面前让他下不来台，反而用这句话，打破了京中说他苛待嫡女的传闻。
然而秦暮雪哪里顾得上这么多。她要不这么说，怎么能让陛下同意她去呢？
而她要是不去雁城，就真的只能在家待嫁了！那绝不是她想要做的事情！
“臣女会尽自己全部的努力去做这件事，”秦暮雪郑重道：“瘟疫一日不除，臣女绝不回京都！”
秦暮雪这话说得让人心惊，一个十六岁的女子，尚且有如此觉悟，比太医院的御医们都不知高了多少！更让他们这些人有些自惭形秽。
秦暮雪没有遇到过自己治不了的病，这是她最大的信心。她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况且，她觉得，若是不能报仇，那她就算是活了下来，也没有什么滋味。
皇帝沉默了很久，应该是在犹豫。
长公主见状，连忙道：“雪儿！我知道你想为你父亲分忧，但你不过才十六岁，经验也不足。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吧！你就在家，安心等定王回来，安心待嫁吧！”
长公主担心她的安慰，更担心她完成不了任务被责罚，于是开口劝道。
然而秦暮雪却坚持要去：“陛下！这京都可有比我父亲更加厉害的医者？又有哪位大夫，敢说自己一定能成功呢？臣女背负了东岳第一女神医的名头，就该为朝廷、为百姓做些事！否则，岂不是辜负了陛下还百姓的期待？”
秦暮雪一字一句，态度极为坚定，长公主在一边急得不得了，却没有什么办法。
“父皇，”宋亦初道：“不如我们先问问，秦三小姐究竟打算如何抑制疫情，再做决定也不迟！”
皇帝点点头：“秦暮雪，你先来说一说，等你到了雁城，打算如何抑制疫情呢？”
如果她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皇帝也是有可能将这个重任交给她的。
秦暮雪深吸一口气，关于这个，她脑海中当然是有想法的：“疫情的传染途径，多见于水源、家禽、家畜、老鼠、空气等。如果想让疫情不再扩散，首先就要阻断这些途径。将雁城的环境治理好。”
“如果疫情很严重，那么我会将疫情的传播范围控制好，如果不那么严重，我会尽量治好他们。”
“说得轻巧，”宋亦初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看着她：“就算只是单纯的鼠疫，要防范起来也是很难。何况你还说了水源和空气。若是水源被污染了，你如何治理？若是空气被污染了，你又如何治理？”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过，水煮开之后，比较不容易闹肚子。”所以说，东西煮熟了再吃，可以隔绝绝大多数的细菌。只不过这种现代的概念，秦暮雪无法向他们解释过多。
“确实是……”
“没想到她对这个也有研究……”
“那么，若是空气传播，又当如何？”宋亦初上前一步，不依不饶：“难道要让大家在屋子里烧炭，将空气也烧热不成？”
“这个解释起来就很复杂了，”秦暮雪叹息一声，要真的烈性的空气传播，恐怕就不会是死那么点人。所以，戴口罩和不出门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我仍然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宋亦初追问。
“这……”秦暮雪装作很犹豫的样子：“我自然是有法子的，只是太子殿下这样问，难免有窥探我秦家医学的嫌疑。”
“你胡说什么！”宋亦怀怒目：“我又不当大夫，怎会……”
“好了！”皇帝看不下去他们吵架，毕竟，现在还是要以解决问题为重。
“秦暮雪，”皇帝朝秦暮雪道：“朕也很好奇，你究竟会用什么方法。”
秦暮雪道：“陛下，等臣女到了雁城，您自然会知道臣女用了什么方法。”
皇帝眯着眼睛，语气有些听不清情绪：“你的意思，是一定要去雁城了？”
秦暮雪再次郑重道：“还请陛下恩准！”
皇帝向后靠在了龙椅上：“朕起初还觉得，你是在说大话。不过现在看来，你心里是有几分把握的。既然如此，你就去吧。”
秦暮雪站在殿中央，眼中闪着光亮：“臣女多谢陛下！”
皇帝点点头，突然就觉得，也许不该将婚期定的这么早。秦暮雪此人，绝对不是一个脓包，自己以前居然看走眼了。只是她的脸……
皇帝想起刚才看到她脸上的印记，又觉得也无所谓。纵使她再厉害，也是个丑八怪而已，就给了宋亦怀吧。
而到了现在，秦雷才猛地反应过来，上前道：“陛下！臣不愿让小女去雁城！”
他行医多年，医术高明，就算他自己前去，也没有三成把握，更何况是秦暮雪。虽说她医术确实比自己好一些，但古往今来，哪次的瘟疫是真的治好的？还不都是赔上更多的人命！
秦暮雪如此对他，他难道要看着秦暮雪去雁城送死吗？要是以前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他不同意！
“秦大人，”太子宋亦初见他紧张的样子，立刻就猜出了他心里没底，于是不慌不忙道：“陛下都同意了，你就让三小姐去吧。还是说，你想自己去雁城呢？”
“臣……”秦雷才刚说了一句，就又语塞说不出话了。
“就这么定了吧。”皇帝没有理他，难得有一个人愿意主动请缨，他为什么要拦住呢？
“秦暮雪，朕封你为钦差，负责雁城疫情的所有事务。明日启程。”皇帝看着她：“雁城众人皆须听从你的吩咐。”
“你可以一定，不要让朕失望啊。”皇帝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