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还可以
“也是了……也是了，你年级不大，却有这般修为，我自认武道修为不弱，修炼六百余载，虽未达到巅峰，却终究非同凡人了，可在你面前却依然不堪一击……现在想来，也只有张秀这等神仙人物才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看来，你也是活了两百多年啊！”长寿男子神色复杂地道：“你居然能从那么多的高手围攻下活下来？你真是运气好。”
“一般般吧。”
姜浩知道长寿男子说的是自己如果是张秀的徒弟，那么多的高手的徒弟们不应该放过自己的。
“既然你是张秀的徒弟，那你为何会和那等方外野术士一伙？”长寿男子显然是对赵凯异常愤恨，直接就称作野术士了。
姜浩笑了笑，道：“那人不是好人，他祸害了我朋友，我将其给抓住，你的事情，是我审问出来的。”
“我对过去的事情很好奇，所以我才来找你。”
“而且，据说你快死了，若是你快死了，我也可以帮你收尸。”
“……收尸吗？你确定你不是想要我身上的宝物吗？”长寿男子略微嘲讽地道。
“不否认，但是我不会抢你若是真死了，难道你还打算和宝物死在一起？”姜浩轻笑道：“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幽魂地府，你又不能带着宝物下地府投胎转世。”
“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不过我瞧不起那方外术士，我宁可和他同归于尽，让这宝物用不见天日，也不肯便宜了那个杂碎。”长寿男子冷笑道：“我一看那家伙，就知道他手里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依靠着续命手段活着的，和我当年遇到的那些所谓的虚伪儒士们如出一辙，嘴上说着好听的话，其实背地里尽做一些存天理灭人欲的肮脏事！”
“是吗？”姜浩微微挑眉。
“不是吗？”长寿男子忽然自嘲地笑了笑，道：“我都忘记了，这件事都是很久以前了……自从王先生开创了心学后，一切都变化了。”
“我这一生最佩服的还是王先生，然后才是大国师。”长寿男子感叹地道。
姜浩知道长寿男子说的是王阳明，不由得来了兴趣，道：“你居然见过王阳明？”
“那是自然的，他可是真正的儒道大家，相比程朱那两个恶心人，王先生才是真正的坦坦荡荡的君子，提笔能泼墨写圣人书，上马能宰外族于塞外，相比那些成天躲在豪宅里面吃喝玩乐的伪君子，这才是真正的圣人！”长寿男子感叹地道，仿佛还在回忆当年见过的那位先生。
“王先生是否修行者？”姜浩问道。
“他修炼了武道，没有修炼术法。”长寿男子简短地道。
“原来如此。”姜浩点了点头，若是修炼了武道的话，那么上马能杀外族敌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既然你和那人不是一伙的，你想问什么？我若是知道的话，自然是可以回答你。”这长寿男子转过身，朝身后走去。
姜浩跟在了后面，道：“我想问的很多。”
“很多人都想问我很多东西，不过我一般都是躲着他们。”长寿男子沉声道：“我现在，只是一个半人怪物，他们都渴望的长寿宝物在我眼里，其实是最可怕的诅咒，尽管确实可以长寿，但是现在这个样子，谁愿意？”
“可你至少满足了心愿不是吗？”姜浩笑道。
“呵呵，你以为我和那方外术士是一样的人吗？我抢夺这个宝物，为的只是我的妻子。”长寿男子叹了口气，道：“听闻当时的皇帝想要用宝物长生不老，我的妻子得了重病，快要死亡，我为了我的妻子，不得不冒险抢夺了宝物，从此带着我妻子流亡天涯，我本以为这等宝物，必然可以让我妻子长生不老，但是我没想到，这宝物只有武道有成的人才能使用，我妻子想要使用也来不及了，她临死前劝我使用这个宝物，可以长寿，这样可以永远记住她……”
听到长寿男子的话，姜浩眯了眯眼睛，他倒是没有怀疑这个长寿男子在骗自己，他寿元都快到尽头了，骗自己没有这个必要。
“原来你还有这样的一个故事，节哀顺变。”姜浩苦笑道。
“没什么节哀顺变的。”长寿男子自嘲的笑了一声，道：“她染病的时候，我正在外求道习武，和她并未接触，当年她得病，全身烂疮，皮肉溃烂，病入膏肓，非陆地神仙不能医治，实属不治之症，我哪里能招来陆地神仙帮我妻子治病？她死的很惨，我痛苦了很久，直到后来，我知道……原来有一种病……”
“什么病？”姜浩有些同情地看着长寿男子，有病不能治，实在是太痛苦了。
“是花柳病。”长寿男子被封闭在凝固体内的表情一动不动，但是姜浩可以感觉得到，长寿男子此时的表情应该是痛不欲生。
他付出了一切代价，甚至被朝廷通缉，只是为了治疗自己的妻子，结果妻子居然染上了性病，这显然是在他外出求道习武的时候和其他人私通传染了性病，这个他曾经爱得不行的女人，早就背叛了他，不守妇道。
姜浩的表情有些尴尬，讪讪地道：“那……那是死得好……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长寿男子轻笑一声，道：“我早已看开，她在临死前也未曾跟我说过，应该是后悔了很多次，可惜时间不能倒流，我现在最后悔的，便是听了她的话，使用了宝物，长生不死……呵呵，变成这个鬼样子，到底算是哪门子的长生不死？简直是可笑至极。”
“一开始我还自得其乐，看着一个朝代的灭亡，看着其他的凡人死在我面前，只有我一个人可以长久的活着，多好啊？”
“可惜，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这身上的琥珀，一开始只是蔓延在我的胸口，现在已经把我整个身体都给蔓延了，我不用多久，就会彻底被这一层东西给固化。”长寿男子淡漠地道：“这就是我的下场。”
“你所拥有的的宝物其实并非是长生不老的宝物，实际上，是讲你封印的宝物？”姜浩好奇地道。
“我并不知情，哪怕我已经拿着这个宝物使用了足足六百多年，可现在依然不知道这个宝物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我只知道这个宝物本身是用来让人永远不朽的。”长寿男子摇头道。
“永远不朽吗？”姜浩眯了眯眼睛，道：“若是这样的话，或许有另外一种解释。”
“可以给我看看这个宝物吗？”姜浩道。
“看不了，这个宝物已经融入了我的体内，你看不到的。”长寿男子自嘲地笑了笑道：“除非，你把我给杀了，或者等到我彻底被固化之后，你就可以打开我的身体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说完，男子直勾勾地看着姜浩道：“你动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