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心宗理宗往事
姜浩笑了笑，这才朝荷阿姑道：“荷阿姑，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之前你那师侄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荷阿姑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道：“是真的。”
“心宗和理宗重新合并了？”姜浩问道。
“你知道心宗和理宗？”荷阿姑疑惑的道。
“罗慎胤跟我说过。”姜浩道。、
“那他没告诉你这些年的变化吗？”荷阿姑皱眉道。
“哦，只是偶尔提及过，我和罗慎胤主要聊的事情不是这些，而是另外的一些事情。”姜浩咳嗽了一声道。
“原来如此。”荷阿姑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其实没什么不好说的。”
“正如你所知道的，理宗和心宗以前本来是一起的，后来分家了，但是在张秀那件事情之后，心宗和理宗的高手尽皆陨落，并且传承遗失了太多，几乎没剩下多少功法，于是我的师傅和我……我师兄的师傅商议了许久，最终决定互相帮助，将各自的功法教导给对方，争取让心宗和理宗能够重新焕发生机。”
“我就是那个时候交换过去的。”荷阿姑仿佛是在回忆一般。
“而当时，便是我师兄一直在照顾我。”
“他对我很好，我也将其当成了亲哥哥看待，后来……”荷阿姑沉默了一下，道：“在挑选日后修行的功法的时候，因为功法遗失，导致了最好的功法，反而是一直沉寂在藏功阁里面的双修功法。”
“当时还不是现在这个天下，当时天下大乱，乱世的时代，想要让心宗和理宗保全自身，最好的选择就是提高自己晋升陆地神仙的机会！”
“所以，在选择了很久之后，我和我的师兄选择了双修功法。”荷阿姑看向了姜浩，道：“我们结成了道侣，一起双修修行。”
“原来如此……”姜浩一时间有些愣神，原来，荷阿姑老早就已经不是处子了。
真是遗憾……等等，我为什么要遗憾？姜浩在内心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荷阿姑并不知道姜浩在想什么，自顾自地道：“这并不是什么不好说出口的话，我和我的师兄也是为了各自宗派的存亡。”
“在双修之后，我们的功法进步很快，很快各自都达到了武道的巅峰，只是在那个时候，时代的变化已经开始出现，武道开始渐渐没落，当时我们都不知道情况，一直苦于寻找气运而不得。”
“为什么得不到？”姜浩好奇地道。
“当时的情况有些不同。”荷阿姑摇摇头道：“因为情况有些不同。”
“当时的情况，天下大乱，还没有形成统一的情况，导致了气运杂乱不堪，根本无法聚拢，也没有聚拢的可能性，导致我们即便是努力寻找气运也没有办法。”
“为了得到气运，并且晋升陆地神仙，最好的选择便是扶持某一方势力奠定基业，在得到基业之后，再进行气运分配，这也是我选择的道路，至于我的师兄则是清净惯了，不想这么做。”
“我最初是想要帮他成为陆地神仙，所以宁可一个人做两个人的活，立下了足够多的功劳，可是……”荷阿姑微微叹气，道：“最后却出现了很大的变化。”
“尽管奠定了基业，但是一切都变化了。”
“时代已经完全变化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年代了，尤其是核弹的出现，陆地神仙已经不是最强的战斗力，也没什么人会害怕陆地神仙。”
“所以，尽管我们都是立下过功劳的人，但是却依然得不到绝对的承诺，也就是说，不会给我们太多的自由，想要得到气运，可以，但是必须要帮他们做事，也要承担被监控的职责。”荷阿姑沉声道。
“我可以接受，但是我的师兄无法接受，于是……他拒绝了，最终哪怕是到死的时候，他也不愿意接受气运，而是一直在选择寻找自己的办法得到气运，可气运哪里有那么多？早就被聚拢了，根本没有他的份额。”
荷阿姑有些疲惫地道：“最后的结果，你也听到了，我的师兄死了，我亲眼看着他死去，我亲自替他埋葬。”
“原来如此……”姜浩有些怜悯地看了眼荷阿姑，荷阿姑的确很悲惨，亲自送自己的道侣去死，人世间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吗？
更不要说，这还是对方亲自选择的结果，荷阿姑想来，当时也很痛苦吧？
何况，荷阿姑修炼的双修功法晋升的陆地神仙，结果却失去了道侣，那岂不是直接欲火焚身？
“所以……你现在没有道侣？”姜浩咳嗽了一声，道：“你当我没说。”
“我确实没有了道侣。”荷阿姑没有去看姜浩，而是抬起头，眼神略微复杂地道：“我也不知道……”
“我不想再需要那些，但是我却无法离开，因为我的功法性质便是如此，我选择的气运也是如此……”荷阿姑摇了摇头，道：“何况，我并没有再找道侣的打算……”
“那就不说这件事了，你之前跟我说，你不希望你师兄成为陆地神仙，为什么？”姜浩好奇地道：“我应该没听错。”
“成为陆地神仙，不是以前那样，这是什么意思？你之前没有跟我说过。”姜浩道。
“我说出来你也会忘记。”荷阿姑摇了摇头，道：“不过你可以理解为，因为历史的遗忘性质，导致哪怕是成为陆地神仙，本身也要积极存在。”
“什么？”姜浩一愣。
“保持存在，这是我唯一能和你说的，之前我还不担心你，但是现在，我看得出来，你很可能会选择找机会成为自由的陆地神仙，到时候，你最好记住我的话，保持自己的存在。”荷阿姑凝神朝姜浩道。
“……我明白了。”姜浩深吸一口气，许久后，才道：“像你们一样是吗？”
“是的。”荷阿姑点了点头。
荷阿姑没有再和姜浩多说之前的事情，事实上，荷阿姑没有太多和姜浩说话的意图。
在得知了姜浩和罗慎胤两个人居然连续两次见面后，说是对姜浩没有提防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自从大国师乱世以后，得道真人就是混乱的代名词，现在荷阿姑都其实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愿意给罗慎胤气运，让罗慎胤成为得道真人。
难道是两百年前的事情还没给他们造成足够多的警惕吗？
难道又要诞生一个乱世的得道真人，来让这个好不容易平和的世界重新产生混乱吗？
这绝对不是好事，也不是荷阿姑愿意看见的，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开始渐渐遗弃他们这些武者和术士了，但是荷阿姑自己却是心甘情愿。
没什么不甘心的，时代的变化是无法改变的，不是荷阿姑自己任命，也不是荷阿姑自己愿意接受这个时代的变化，而是荷阿姑自己认为这是应该的变化。
这些变化，任何一个近代诞生的陆地神仙都知道，也都明白，因为他们亲眼见证了武道的没落，也看见了科技的崛起，这是时代的大势。
那些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接受现实的人，最后都消失在了时光的长河之中，正如荷阿姑的那位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