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开局
吴纤纤冷哼了声，准备抬脚就走，却被他咬牙叫住，“混蛋，你倒是扶我一把。”
吴纤纤满头黑线，“你还动不了？”
白敛几乎要气到七窍生烟，“你试试顶个苹果被人用飞镖指着投看看？！”
吴纤纤摸了摸鼻子，“谁让你逞强！”
白敛咬牙，“谁知道这莫家老爷子不按常理出牌！”
吴纤纤返回去扶着他跟上莫玉箫，“是……君斐叫你来的？”
白敛冷硬地回答，“不是，我是来追老婆的！”
吴纤纤瞪大了眼睛，“你认真的？”
白敛瞥了她一眼，“你哪点看出我不认真了？”
吴纤纤内心的震惊确实无法言说，“不是，你们不是上个月都还两看两相厌来着……”
白敛脸色一僵，狠狠转过头去，懒得再搭理她，“哼！”
吴纤纤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已经缩小成一个点点的莫玉箫，目光再次转回他身上，带了几分探究跟严肃，“你是不是……”
白敛依旧没理她，吴纤纤闭了闭眼，死死盯住他，“你是不是占我们玉箫便宜了？！”否则，莫老爷子怎么会这般为难于他？！
白敛额头上青筋直跳，极其不服气的反驳声脱口而出，“我们是两厢情愿！”
“你真的欺负她了？！！”吴纤纤气得跳脚，扶着他的手转而一掐，白敛顿时一声哀嚎惨叫。
“嗷，混蛋，放手！”
吴纤纤怒眉一扬，死死盯着他，“你还对我动手不成？！登徒子，臭流氓！”
本来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居然也是居心不良的混蛋！
白敛简直要气到脑袋冒烟，狠狠甩开她的手，跳到距离她好几步远的距离外，“死丫头，我劝你说话善良！那晚虽然我们喝醉了，但我从来没逼迫过她！”
“你还敢狡辩？！”吴纤纤抬手就要冲上去。
白敛忙抬手吼住她，“我警告你，你不要太过分，现在段君斐那货可不在这儿，我现在可一点都不怕你！”
那趾高气扬的模样让吴纤纤更是怒火中烧，抬脚就冲了上去，“老娘打死你这个趁人之危的王八蛋！”
敢怒不敢还手的白敛只能一边抱头一边往前跑，但身后这女人跟风火轮一样紧跟不舍，那看似绣花的拳头一拳拳砸背上，真特么疼！
“嗷，你这个疯女人，脑子都让狗吃了！我白敛再不济也至于做趁人之危的事儿来，再说你也不想想，嗷！就她那吓死人的武力值，我在她跟前根本就不够她打，要是她不愿意，我早就进棺材了！”
“所以你那天早上不就进医院了，我打死你这个登徒子！”吴纤纤怒气上头，根本就听不进去他的解释。
白敛几乎要疯了，“那是她起床气犯了，后来不是她一直在照顾我？！”
“！”吴纤纤捶人的拳头一顿，扶着腰，喘气看着他。
白敛被追打得不仅衬衫扯出一角，满头大汗，连那金丝眼镜都歪了，扶着旁边的假山不停地大喘气。
“她要是真是受欺负，还跟继续跟我来往，我们关系还越来越好，你仔细琢磨琢磨是不是这样？！咝……哎呦！”
吴纤纤喘了一会儿粗气，眉头皱得死紧死紧的，“可她……”玉箫她看似玩得开，可实际守礼得紧，甚至还有些精神洁癖，如果不在意这个王八蛋，确实连眼神都不会给他一个！
但她对他向来因为段君斐的缘故而十分不爽，怎么可能突然就转变了，两人之间进展还这么快，难道说她是为了自己安心……
白敛愤愤不平地戳穿她的心思，“你可别自作多情，虽然她是喜欢你，现在也喜欢你，可你都结婚了，总不能让她还为你守身如玉吧？她也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我比你对她更好，只要给我时间，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取代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吴纤纤脸色倏然苍白如纸，“你！”
白敛缓过气后直起了身子，盯着她的眼底闪过丝丝凌厉，“你难过了吧？不高兴了吧？因为向来只把目光专注你一人身上的莫玉箫，也有了其他看在眼里的人！你一直在自私地享受着她对你的好，即便明明知道她的心思，还装聋作哑，美其名是害怕失去一个好朋友，可实际上你只是不想失去她对你那份独一无二的好！”
吴纤纤心一恸，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我不是……”
“你扪心自问真不是吗？”白敛紧紧盯着她，“如果不是，那你这次为什么要跟她回来？”
“我……”
“你明明知道，如果你这次不跟她回来，她也许就会从此断了那份心思，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许再见面，她就只会将你当做普通的朋友。可你偏偏跟来了，你为什么要来？！”
他句句紧逼，最后一句话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声音，质问得吴纤纤哑口无言。
心虚、窒息、难过、愧疚、羞耻各种感情揉成一团齐齐涌上心头，堵得她喉头生疼，脸色惨白。
是了，她是这样……
所以她才会一直感觉愧疚，甚至无所适从，因为她对不起玉箫，她不能问心无愧！
“我……”
白敛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嫉妒之意，“吴纤纤，做人要厚道，你自己可以不顾她的感受嫁人，就不能再借着朋友的名义继续肆无忌惮地挥霍她的心！”
吴纤纤脑子轰然炸开一片，几乎要站不住，一双眼更是憋得通红。
“我……我知道了……”
白敛见她这幅摇摇欲坠的模样，暴涨的火气莫名消了不少，他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你……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谁都想成为某人的唯一。”
吴纤纤紧紧咬着唇，指节都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一样。
白敛看了看她，火气消了后，心渐渐有些打鼓，完了，真过头了，她不会找玉箫或者段老妖告状吧？真被他们知道，自己就死定了！
“咳咳，其实只要你以后注意点界线，不要给她多余的希望，慢慢的她自然就明白了。”
吴纤纤嘴唇发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中，她绕过他往自己房间走去，脚下的步子显得凌乱不堪。
白敛急得不行，理智还没反应，脚就先动了，“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今天事情太多，所以才会一时糊涂，口不择言。”
吴纤纤虚弱地看了他一眼，勉强挤出个笑来，“嗯，我知道。”
“那……”他紧张不已地看着她。
吴纤纤闭了闭眼，声音略有些疲惫，“你放心，我不会跟他们多说半句的。我还要多谢你真正点醒了我，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等玉箫真正在莫家站稳了脚跟，我会选择离开的。”
“你！”白敛震动不已。
吴纤纤没再多说什么，径直绕过他离开。
白敛看着她纤细而略显得疲惫的背影，心头涌上些许愧疚感，也许自己刚刚误会她了？她也许不像自己想得那样自私。
……
小别墅，书房。
于夏看着面青神色莫名的男人，心不由自主地打去了锣鼓。
互联网时代真是把双刃剑，给了风口与机会，让盛天的业务扩展3倍有余，却也让段家众人暴露在网络上毫无隐私可言。
吴纤纤与莫玉箫才离开不过三天，这边段家继承人与新婚夫人疑似婚变的新闻就传播得铺天盖地，人人皆知！
吴纤纤一人回家、段君斐留宿酒吧等配图加上极具煽动性的文章、语言，真有种让人百口莫辩的感觉。
屋内的气氛沉默得令人感觉到压抑，突然，一声轻笑清晰地飘起，于夏震惊地缩了缩眼珠子，“君斐，你……”还笑得出来！
段君斐随手将平板丢在桌面上，上面正是那些肆无忌惮的风言风语。
他缓缓起身走在茶桌边悠悠泡起茶来，“来，陪我喝一杯。”
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的于夏定了定神，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才凑到嘴边，一股甘醇的芳香就扑鼻而来，他双眼不由得一亮，轻抿了一口，入口清润甘甜，让他下意识地喝光了里头剩下的茶水。
“这什么茶？”
段君斐轻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道，“龙井仙酒。”
“砰！”茶杯被于夏重重放在桌面上，“你疯了！”龙井仙酒，顾名思义是一种酒，闻之如龙井茶清香无酒味，入口清润，素有酒中龙井一说，后劲足，他才喝这么一杯，这么一会儿就有些微醺的感觉了。
段君斐缓缓把玩着那茶杯，又要往自己嘴里送。
于夏瞳孔一紧，迅速俯身伸手抓住他，“你不要命了？！”酒精过敏的他还敢多喝？
段君斐眼眸深了深，于夏看着他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瞳孔紧紧缩起又放大，几秒后，极其生气地松开他，“你、你简直是疯了！”
段君斐轻啧了一声，一口喝光了茶杯中的酒，一股热气渐渐上涌，皮肤上那种灼烧感像是要烧进心肺里头，他几乎能感觉到皮肤上泛起的细小疙瘩！
“及时打120。”
于夏重重喘了口气，死死瞪着脸色开始泛红的他，狠狠摸出手机拨通了120，这个不要命的老妖怪，简直是疯了，就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人！
段君斐勉力轻笑了声，手上的茶杯滚在了地上，整个人重重撞在沙发椅背上，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再也顾不上愤怒的于夏下意识就要去拿药，却被他抬手拉住，“不用。”
“你！”于夏双眼微微猩红。
段君斐迷蒙地瞥了他一眼，“戏得做全套，才能得到想要的效果！”
“王八蛋！”于夏气得要跳脚，“简直是疯了！”问题自己居然也陪着他一块疯！
不到二十分钟，120的警报声就传了进来，又急又怒的于夏吐了浊气，迅速抓过已经神智不清的男人背在背上往房外走，而救护人员也已经赶了进来。
正休息的周苒一出房门就瞧见这场景，当下急得不行，“这……这是怎么了？！”
于夏一边跟着救护人员跑一边回道，“是酒。”
周苒不可置信地叫了起来，“不可能啊，我早就把家里所有带酒的东西全丢掉了！”
两人已经跟着上了救护车，于夏压低声音道，“是段总自己喝的。”
周苒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昏迷不醒不停喘息的段君斐，又想到这几天的新闻，一时间五感交织，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纤纤她……”
于夏抿了抿唇，没答这个，而是看向做急处理的医生，“医生，怎么样？”
“还好你急救做得早，情况还不算太坏。”
于夏闻言缓缓松了口气，朝医生道了谢，才看向周苒，“阿姨，这事儿暂时先不要告诉纤纤。”
“可……”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两个人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段王八蛋这么疯，故意将人支走，看来是不打算慢慢陪着蛇玩了，但是这么躁进还真是不像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周苒张了张嘴，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面色苍白的段君斐，终究没多说什么。
……
正如段君斐所料，他前脚才进医院，后脚他为情围困，借酒消愁进了医院的事情就爆了出去，经过一夜的发酵几乎满城皆知。
病房中，段君斐靠在床头淡淡说道，“怎么样？”
于夏沉声说道，“外界已经传疯了，但力度似乎还不够。”
段君斐眼神一凌，“找人放出我病重的消息。”
于夏瞳孔一紧，“当真要做到这种份上？”
段君斐看了他一眼，“是。”
于夏抿了抿唇，几秒后，点了点头，“好，但老这事只怕还需要老爷子配合。”
段君斐勾了勾唇，“当然。”
于夏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段君斐，“你已重复过多次。”
于夏定了定神，“按目前的传播速度，港城那边是瞒不住的。”
段君斐脸色微怔了怔，“……”
“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我相信以她对你的感情，肯定会配合得更好。”
段君斐神色微沉，“……”
于夏沉默了片刻，“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才是！”
段君斐依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