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盘问
五姨娘屋内，老夫人安排的仆人晓凌已经将汤药熬好了，她将那碗浓稠且刺鼻的东西放到桌上。
“五姨娘，该喝药了。”
五姨娘躺在床榻上，双目无神，两个眼珠直直的看着房梁，什么回应也没有。
无奈之下晓凌只好又叫了一遍，可换来的也仅仅只是五姨娘的摇头。
已经好几天都是这副模样了，刚开始晓凌还每天劝慰，可不管她怎么劝，五姨娘就是不为所动。
现在晓凌还是每天都会按时熬制汤药，端到五姨娘面前，放凉，之后再倒掉，周而复始。
不止是汤药，就连吃饭也是这般，前些天还会多少喝一点稀粥，这两天渐渐开始变得水米不进了。
老夫人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家主也是一样，陈雪茹几次想来看看，却都被老夫人的人拦在了外面，毕竟已经得罪了大夫人，现在她所能倚仗的也只有老夫人了，于是也只能乖乖听话。
这些天五姨娘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头发终日披散着，看上去竟像是老了十岁。
这也难怪，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现在说没就没了，换了谁也没办法接受，再加上家里人态度的转变，让她失去了最后一点希望。
这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鞋子踩踏水洼的声音。
这样的天气谁会来呢？
晓凌正猜着，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
晓凌顿时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说道：“大、大姑娘……你怎么……”
“滚出去！”
听了这话，晓凌不敢怠慢，慌忙地点了两下头，便出去了。
刚一出去，就听见门被重重地关上。
晓凌转过头来，看到四个仆人并排站着，无奈地冲她摇头。
屋子里，陈柳琴一把将那纸伞摔在地上，两步进到里屋，一把将还在床上躺着的五姨娘拽了起来。
“你……你快告诉我！赵子义当年是不是与六姑娘有染！”
许久未说话的五姨娘，此时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轻蔑地笑容。
“你快说啊！”
陈柳琴拼了命地摇晃着五姨娘的身体，她摇的愈厉害，五姨娘就笑得就愈发强烈，直到最后甚至变成了疯笑。
那笑声的凄厉程度，完全不亚于惨叫，五姨娘一边笑着一边用干哑的嗓音说出了那句话。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此时外面突然雷声震天，一时间陈柳琴的神情从焦急，转为了落寞，方才那般力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双手也从五姨娘的衣襟上滑落下来，她的手指宛如干瘪的枝丫，再也抓不住任何东西了……
“怎么……怎么会呢……”
陈柳琴整个人都摊到在地上，五姨娘的话竟成为了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却又不得不相信。
两年间所有的疑问都在这一瞬间得到了解答。
为什么赵子义会拒她千里？
为什么赵子义总要避讳六姑娘的话题？
为什么他要一直忍耐？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早已不在人世的六姑娘。
“好啊……好你个陈千玉……”
这时陈柳琴的嗓子一甜，一股鲜血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