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赌注
在不知道老夫人向着谁的情况下，陈千玉接下来的回答便成了一次赌注，她极力想从老夫人的目光中得到什么讯息，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答案肯定不会摆在脸上。
没有时间纠结了，于是陈千玉直接开口说道：“那日是五姨娘去找我帮忙，说她一个人没办法将四婶子扶回来，于是我便与五姨娘同去，结果那天夜里太黑，我没能跟住，再一转眼五姨娘已经不见了。”
“我本想去找，却听到十二妹妹她们呼救的声音，我想着救人要紧，便急忙向着后门跑去，后来我没有见到五姨娘，我猜或许是五姨娘发现我不见了，于是便去寻我了。”
陈千玉将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是实话实说又为五姨娘找好了理由，老夫人听得也是深信不疑，于是她满意地笑笑，又叫芳蓉给陈千玉续了杯茶。
见这反应陈千玉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刁难她的问题了吧。
陈千玉将那茶喝了。
“九孙女平时可有什么爱好啊？”
“下棋。”
“下棋好啊，我年轻的时候也爱下棋，不过这些年不怎么下了，因是这家里能陪我下棋的人越来越少喽。”
陈千玉听出了老夫人的言外之意，家中孙女都相继出嫁，如今留下来的也不多了。
老夫人素来不愿与子孙亲近，竟也有着这样的一面。
说着老夫人又对着芳蓉摆了摆手，“去把我那套白玉子的围棋拿来。”
“孙女啊，今日你若是能赢了我，这套玉子便送与你了。”
“千玉怎敢，可若是祖母想下，千玉倒是可以奉陪。”
陈千玉与陈母先在对角处摆放两子，陈母持白棋先行，陈千玉持黑棋后手。
屋子里十分安静，只能听到棋子落到棋盘上的声音。
这时老夫人忽然道：“孙女可不要故意放水啊。”
“不会的。”
老夫人这话其实是在抬举陈千玉，从前在府上只有陈柳莹赢过老夫人一次，那还是老夫人在布局的时候让了四子的情况下。
经过上次十二姑娘的事陈千玉注意了不少，只是思考时手指摩挲的习惯依然没有改变。
这一盘棋下得极为痛快，随着最后一字落地，二人收官。
结果自然是老夫人赢了。
“祖母棋艺过人，千玉自愧不如。”
“哎，好久没下得这么痛快了，孙女啊，其实刚才那话我是逗你的，这套棋你就拿回去吧。”
“这怎么使得……”
“无妨，既然我说了要送你，你收下便是。”
陈千玉连忙谢过老夫人。
祖孙又聊了一阵，陈千玉才离开。
见陈千玉走了，大夫人便对芳蓉说道：“芳蓉啊，你觉得这九丫头如何啊？”
“九姑娘懂礼数，识大体，一点也不像是府外生养的。”芳蓉自然是老老实实回答。
“那你觉得那晚的事……”老夫人点到为止。
“我已经打听过一遍了，九姑娘所言与府里下人说的一致，况且她方才说得那些也合乎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