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翡翠碎成渣
赌垮了！
不止是垮，简直是大垮特垮！
里头的翡翠不仅颜色暗淡，而且全是裂纹。因为个头大，切石店老板按照惯例启用了石凿和锤子。结果这下好了，原始毛料“轰”的一声一分为二的时候，里面全是裂纹的翡翠受不住里，哗啦啦滚出一大堆碎渣！
“这！”切石店老板惊慌失措，“这不管我的事，我是轻轻敲的，绝对跟我没关系！”
杜砷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一堆翡翠碎渣，难以置信的上去抓了一把。
没有错，这真的是翡翠玉石！
可是，怎么会碎成这样子？
原谅杜砷孤陋寡闻，他从业二十多年了，还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
这也太夸张了！
他回头看着朱浩，抖了抖嘴皮，半天没说出话来。
朱浩只觉得胸口一滞，冲过去翻看着那块石头，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选的。
“难道杨大师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想起刚才杨焕昭突然说的话，猛地看过去，却见杨焕昭也是一脸的错愕。
“不会。杨大师不是这种人。他怎么可能故意引我去这样一块烂石头。看来他应该也不知道会这样。”
朱浩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怎么会是这样？怎么都碎成渣了？”张燕在一旁看着，直接就蒙了。
先前听他们说得信誓旦旦的，是肯定会赌涨。她还期待着能在王超面前炫耀一下。结果现在这算什么？人家赌垮好歹还有一块玉，你这赌垮，就只剩一堆玻璃渣子？
张燕忍不住在心里大骂：什么相石大师，根本就是狗屁！连这么烂的石头都看不出来。
围观的众人目瞪口呆。
“哗！大哥哥你看，他们的玉石碎成渣了！”赵瑜玲咋咋呼呼的喊道。
金不换不可思议的揉揉眼睛：“我去，不是吧？真的碎成渣了”
“草！我从没见过有人开出这种石头。”
“不是真的吧？这么碎，这顶多能拿来磨戒面吧？”
“太恐怖了！怎么会碎成这样？该不会是老板卖的假石头吧，被加工过的。”
“不会。你看皮壳和里面的玉石是一个整体，应该不是加塞的假石头。再说了，人杨大师帮着看的，怎么会分不出真假。”
“杨大师帮着看还买到这种石头？杨大师不是很厉害的吗？”
“杨大师当然厉害……”
“厉害个屁！这么厉害还买这种烂石头？”
“就是。刚刚还说那块3个亿的石头肯定会垮，结果呢？大涨！还没祝老头说得准。”
“切，祝老头算个屁……”
……
众人议论纷纷，杨焕昭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在开石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多年来积攒的口碑，怕是就要毁在今天了。
他心里难受极了。
他是很爱相石这一行的。全身心投入四五十年，一直认为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了，判断的石头，也基本上没有什么误差，堪称相石界的奇迹。还曾一度认为，自己已经超越了上一代相石大师莫云龙。结果……
原来不过是自大，是自以为是！
“朱少，厉害啊，这人品，碎了一地呢。”王超嘲笑道，用脚踢了踢那一地碎渣，“啧啧，300万哪，这连响都没听到就没了。朱少这水平，真是没谁了。这种石头，恐怕换做一般人都买不到。”
刷！
朱浩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脸上瞬间凝起一层冰霜，寒意四溢。
他危险的眯眯眼：“幸灾乐祸？”
“不敢，不敢。”王超笑眯眯道，“说实话而已，朱少不会不高兴吧？”
“哼！爷乐意，爷高兴！关你特么屁事！”
“当然，当然不管我的事。朱少有的是钱，请尽情的玩。”王超哈哈大笑。
“呵呵！”朱浩阴沉沉的看着他，按捺着心中躁动，低声喃喃道，“笑吧，尽情的笑，恐怕你也没几天能笑的了。”
“杨大师，这个……”杜砷六神无主的看着杨焕昭。
“唉……”杨焕昭眼神暗淡，“我也是才察觉到。你看这窗口，里面是不是有裂纹？虽然很不明显，但是还是能看出一点。”
杜砷和朱浩仔细一看，果然如此。
“怎么刚才我们都没发现？”
“开窗露出来的翡翠，卖家刻意磨光打亮，加上本来就是带色的，色还比较深，而裂纹又太细，自然很容易掩饰过去。如果刚才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恐怕我到现在也没发现。”
杨焕昭摇头叹息。
“唉，看走眼了，看走眼了。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这一天就看走眼两个。该涨的料子我说要垮，要垮的料子我却断言要涨。学艺不精啊我，竟然还想给人指教，真是贻笑大方，惹人笑话。”
朱浩和杜砷一愣，赶紧劝说道：“杨大师你想多了。这相石，相本就只占一部分，运气还占了一部分。就算偶尔走了眼，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世上相石的，又有哪一个没看走过眼呢？”
杨焕昭灰心丧气的摆摆手：“什么大师，我当不起大师这个称号。以后还是直接叫我杨师，或者杨老头吧。罢了，以后再不会随便给人建议了。你们相信我，我却给你们赔钱，都是我的错……”
“杨大师！”朱浩和杜砷急急喊道，“相信杨大师是我们的事，是我非要你给建议的，如何能怪在你身上？这本就是赌，赚了赔了都很正常，我不介意，杨大师也无需放在心上。”
杨焕昭没有再说话，神情却依然自责。
朱浩咬咬嘴唇，心情坏到了极点。
他知道像杨焕昭这种极度爱惜自己羽毛的人，对外界的评价都极其在意。经此一事，杨焕昭深受打击，恐怕再不会有出山的念头了。
原本还想着邀请他成为朱氏珠宝的相石顾问，带队参加滇南玉石公盘。那想到会出这档子事。
“早知道刚才就不开了！”
朱浩很是懊悔。
要是刚才听杨焕昭的，不在这里开石，就算回去自己打开发现有问题，影响也不会这么坏。
“都是因为那个王超！”
朱浩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