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五章 赌徒
老板依旧不敢相信：“确定要买？这块石头80万，付完款可就不能退了。”
金不换‘噌’的抱住了王超的大腿：“大哥，别冲动啊，再考虑一下。咱们再分析分析，要不，先买块便宜的玩玩？”
王超无比信任的看着他：“没事，金子，我相信你，你选的，一定是最好的。”
说着朝老板不耐烦的挥挥手。
“确定确定，你快刷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把它带回家了。”
金不换泪流满面。
不是啊，大哥，我好像没给你选啊，我只是说皮壳看起来还不错……不对，我也没说皮壳不错，我只是分析……也不对……啊呸！我就说随便说说啊，大哥，你别当真哪！
“金子好厉害！帮大哥哥选了这么大一块石头，里面肯定好多玉吧？”赵瑜玲一脸崇拜的说道。
“……”金不换小脸儿憋得通红。
刷卡器拿了过来。
滴滴滴！
付款成功。
老板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热烈。
“小兄弟，这石头是你的了。要不要切开呢？南边有一个专业的切石店，可以帮你切开，不过需要一点费用。”他递回银行卡时殷勤的问道。
“切开？”
“对啊，切开。要是切出翡翠，想卖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买家。无论品质高低，只要不是废品，我都能帮你介绍人收购。”
联络买家，老板也能得到一些好处，而且店里卖出的毛料要是开出好翡翠，对店铺无形中也是个广告，所以老板格外的热心。
卖？
天价翡翠王超倒也听说过，这块看上去成色不错，虽然不知道行情，但也不妨试试。如果价格划算，还能多一条赚钱的门径。就算价格不满意，也不耽误吸收能量点。
想通这一点，王超当机立断：“开！”
“好勒！”
老板立刻让伙计将毛料搬上小拖车。店里的顾客也想看热闹，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切石店奔去。
“嘿，江老板，拉石头到哪里去？开石头吗？”一出门，就有人眼尖的看见小拖车，走过来打招呼。
“小兄弟买了块石头，我带去老李那里切开看看。”江老板笑眯眯的给对方散了根烟。
“哟，这块石头挺大啊，不便宜吧？”
陆续有人围了过来，有眼尖的熟客突然惊呼。
“咦，这不是祝老头天天看的那块石头吗？卖出去了？”
“嘿，还真的是那块石头。多少钱来着？”
“80万！”
“怎么这么贵？”
“算不上贵。人家这是好料子，品相好，赌涨的几率大。你以为是你买那种200块的公斤料呢。”
“那也贵。这有四五十公斤吧？算下来一公斤也将近2万了。”
“确实不便宜。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赌涨。”
“肯定能赌涨。我听祝老头说过，这料子绝对涨，还是大涨！”
“屁！他的话你也信！要他能说准了，现在也不会穷得当裤子！”
人群爆笑。
“这石头不好说。”有人摇头道，“我记得杨大师都来看过，说赌涨的可能性不大。杨大师是相石大师，说的话比祝老头的可信多了。”
“那也不一定。人家祝老头当初也是赌大涨过的，说明人还是有眼光的。”
“哼！他要没赌涨过还好点，也不至于倾家荡产！话说，他还借了我两万块到现在都没还呢！”有人不满的嚷嚷道。
众人一阵唏嘘。
“祝老头？”王超三人初来乍到，头一次听见这人的名号。
江老板赶紧解说：“这个祝老头是个赌石爱好者，这边赌石区的常客。几年前刚接触赌石的时候运气好，大涨了一回，赚了不少钱，结果就上了瘾，将家里的钱全都拿去买了石头。可惜后来没运气了，每次都赌垮，如今赔得倾家荡产，借了钱都要去赌。不过现在已经没人敢借钱给他了，所以没事在赌石区转转，也只是看，不再买了。”
“那就是个烂赌鬼。”有人插嘴道，“据说他连小孙女的奶粉钱都偷出来买石头，搞得现在被家人赶出去，只能租附近民工的窝棚住。”
“租？他有屁个钱租！人家可怜他才给他住的。”有人驳道。
王超有些惊讶。
他也见过好赌的人。村里的二麻子就好赌，但也没到这种地步。
说起祝老头，围观路人议论纷纷，却没人对他表示同情。
“那个杨大师又是什么人？”王超好奇的问。
“杨大师叫杨焕昭，是咱们西京有名的珠宝鉴定大师，水平一流，对相石也很有一套。很多大牌珠宝店都想请他当顾问，不过他现在年纪大了，不想做这些。平时没事也会来这边转转，碰到喜欢的也淘点。”
这时有人突然大叫：“哎，对了，我记得当初祝老头不是还和杨大师打了个赌吗？就是赌这块石头，看能不能涨。赌注好像是10万块钱。你们说，咱们要不要去把他们喊来？”
“哎，可以可以，我去喊，我去喊，我知道他们住哪里。”立刻就有人乐呵呵的主动跑腿。
也有人说道：“嘁！就祝老头，他输了哪里拿得出钱来。”
“嘿嘿，我管他拿不拿得出来，我看会儿热闹就行了。”那人笑呵呵的说。
“噗嗤！”
众人都笑了。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乐子玩玩。
也有人乐了：“不过，他要是赢了，就又有钱可以赌了。哎，刚才被欠钱那个，到时候你可得跑快点，让他先把你的钱还了。”
“哈哈……”
一路有说有笑，很快就到了切石店。这会儿小拖车后面已经跟了一长串小尾巴，全是看热闹的人。附近的店主、伙计、闲逛散客……把切石店的门口都堵满了。
切石店老板这会儿正忙着。店里先来了两个客人，王超他们还得排队等等。大家也不急，全都围着切石机看，倒让那两个先来的顾客浑身不自在了。
尼玛，这么多人看！看猴呢？
王超和赵瑜玲都是第一次见，觉得怪新鲜的。守在切石机旁，一边好奇的看那轮盘切石，一边听人讨论什么相石，什么翡翠品级之类的。偶尔王超也忍不住问问。这里都是同好，也没人藏私，都大方的跟他解答这些常识。
别说，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王超涨了不少见识。虽然谈不上多懂吧，但出去和人聊天唬人还是够了。
金不换躲在一旁给老姐金香玉发信息。
滇南玉石公盘将近，好多珠宝品牌都想请杨焕昭当顾问，只是很难约到人。得知他将要过来，许多珠宝店眼线立刻都马上报信。就连江老板都在路上给交情好的老板发去了信息，金不换自然不能落后。
确定老姐会带人过来，金不换这才揣好手机挤到王超身边去，面色仍然还有些发愁。
“让开，让开。”
就在这时，有人拼命从门外往里挤。人群里立刻有人认出了他。
“哟，这不是祝老头吗？怎么只穿个大裤衩？该不会又去当裤子了吧？”
“祝老头，你孙女的奶粉钱还有吗？该不会又被你偷出来赌石了吧？”
“祝老头，你的石头被人买了，还不赶快抢回来！”
“祝老头，你欠我的两万块钱什么时候还？妈的，你都欠了两年了！”
……
“祝老头？”
王超好奇的看过去。
只见来人十分苍老，很瘦。头发胡须乱糟糟的，显然很久没有打理过。眼下已将近深秋，身上却还穿着背心沙滩裤。衣服裤子脏兮兮的，脚上趿着一双烂拖鞋，活像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