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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颇为难过的是傅月影不停地掀被子,嘟囔着热。
无名怕他病情加重,只能躺在他身旁连人带被子一起抱着。怀中的人这才慢慢安分下来,呼吸变得均匀悠长。
明明头发那么柔软,又任性的像个孩子,为何在这件事情上,会如此的执着?无名沉沉地叹了口气,"回去吧,我已经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翌日醒来,傅月影发现自己□□,惊呼一声,抬头却见无名正冷冷地盯着他。想到昨天跳水的事,他讪讪一笑,"你生气了?"
"等船靠了岸,你就回去罢!别再跟着我。"
"为什么?"傅月影想知道原因,否则他说服不了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
"为何一定要知道?"无名的眼里除了嘲弄,没有任何感情,"为何一定要让自己难堪?"
傅月影苦笑一声,"如此,我才能死心离开啊!"
无名心头大震,死灰般的眼眸中燃起一缕绚烂的光芒,那么一闪而过,快的傅月影根本捕捉不到。
"要个理由?"他挑眉讥笑一声,神色转而凌冽bi人,"我本不想说这些话,既然你bi着我说,那我也只能成全你。"那样无动于衷、冷漠至极的脸,让傅月影的心狠狠地颤抖着,但真正让他痛不欲生的,是无名接下来的话,"因为夏莲生没有死,因为我要去找他。你为什么跟着?凭什么跟着?"
"原来……如此啊!"仿佛冰天雪地里,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桶冷水。慢慢地,身体被冻住,接着连心脏跳动起来都显得异常艰难。傅月影涩涩一笑,"原来……只有我像个傻瓜。你该早点告诉我。我若早知道,我若早知道……"他木讷地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早知道,又当如何?
无名骤然闭上眼,"养好病便走吧。我去给你煎药。"
关上门,傅月影将脸埋进被子里,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怪不得他总觉得那天的无名怪怪的,像要离开他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像再也不会回来了。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啊。
房里断断续续压抑而隐忍的低泣,如冰箭一般dong穿无名的心。他垂下眼帘,悠长地叹了一声,走出船舱。
☆、第〇三八章 海上遇劫
傅月影的病好的很快,两天之后便没了大碍。他搬回了自己的杂物间,裹条被子也能凑合。无名对他说过,房间可以换过来,但被他拒绝了。
半夜里睡不着觉,傅月影披件外衣,走到甲板上。
外面漆黑如墨,只能看到点点星光,若隐若现。以船行的速度,北旻山现在已在千里之外了。花稳发现他又一次离家出走,一定会气到七窍生烟的吧?
风声苍凉,chui得傅月影心头孤寂之感更甚,他裹了裹衣裳,打个寒颤,返回船舱,恰巧无名迎面走来。
傅月影目不斜视,笔直地走过去,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般。他并不是一个不知廉耻,不懂进退的人。就只这么一闪神,便被船舱的阶梯绊了一脚,摔了个狗吃屎。
真是丢脸。为什么是在他的面前出丑?
傅月影回头,心头凉的犹如六月飞雪……摔倒了又怎样,他也不会看一眼。无论他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在无名心里,他依然什么都不是。
心里疼的分明。
傅月影趴在地上,眼泪扑簌地往下掉。旋即伸手抹抹眼泪,极快地爬起来,回了房。
无名紧握欲要伸出的手,思索良久,转身敲响傅月影的门。"我有话跟你说。"
傅月影靠着门框,幽幽道:"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开门。"除了这句话,无名不肯多说一个字。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你。"转眼之间,一切都变了。明明还是那张脸,明明还是冷冷淡淡的性格,明明有多么烦他都不会出口伤人,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完完全全地变了。
无名隔着门道:"你该不会躲在里面跟个女人一样哭鼻子吧?"
"哐"地一声,傅月影拉开门,"你才跟个女人一样哭!"
双眼红的像兔子一样,却有着野猫一般的倔qiáng和不羁。无名没有点破他,只问道:"为什么跳江?"
"没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无名眯了眯眼,"不如我来猜猜,你以为我会因此而心软,允许你跟在身边?"
该死的,为什么他总是一猜就中!
"你想得太多了!我不过怕你这个杀人魔头一怒之下血洗这里,这才出此下策。"
"哦?"无名点点头,"如此最好!"
"你走吧!"傅月影下了逐客令,他不知道无名在这里多站一刻会发生什么出乎他意料的事。
"再过七天这艘船会靠岸补给,你在那里换乘,原路返回吧。"
傅月影讥诮道:"怎么,吴公子是怕夏莲生看到我会不高兴?你说我若是告诉他,我们一起同生共死的事,他会是什么反应?"
无名对他的嘲讽,漠然置之,缓缓道:"你若真说出来,我便杀了你。"
傅月影笑了:"你果然是没有心的。"
"没有心么?"无名盯着他的双眼反问一句。似乎在提醒他,这句话十分可笑。
傅月影立即意识到无名的言外之意,面色瞬间苍白。
他不是没有心,而是心不在这里。
"我走便是。"
无名亦不是没有看到傅月影眼里闪动的泪光,也不是没有心软。墨炎曾说过,七石膏会在数月后毒发、溃烂……一个人从里到外,腐烂成一滩脓血。傅月影那么胆小懦弱的人,如何受得了?
那一夜之后,无名很少再看到傅月影,他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或者霜冷月薄的夜里,独自坐在甲板上chui冷风。
无名站在熄了灯的船舱里,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抱膝坐在地上,偶尔的将脸埋在双臂里,肩膀抖的不成样子;偶尔仰头望着银蓝的夜空,直到脖子酸疼。
他在甲板上坐多久,无名就在黑暗中看多久。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再也没有见傅月影笑过。
明天晚上,船只就能抵达清水湾,傅月影也该离开了。思及此,无名竟觉得松了口气,这样看着他消沉下去,头一次觉得备受煎熬。
那晚傅月影跟往常一样,坐了一整夜,直到水天相接之处出现一抹玫瑰色的朝晖,才起身回房。
洗漱后,忽听海面传来一阵高亢、凌厉的号角之声。很快,船上乱成一片,舵手们齐齐上了甲板,舱里的商客悉数从房间里跑出来,面露惊恐之色。
这种号角声他们认得,是海寇发动进攻的命令。
"不是说朝廷已经剿灭了东南海域的盗匪么?怎么还会有?"
"船上恐怕连一只弓箭都没有!这下如何是好?"
"有又能怎样?我们只是一群手无缚ji之力的商人,怎么比的过他们?"
"不如将钱财送给他们,保命要紧……"胆小一些的女眷已经开始小声抽泣,面露绝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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